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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称她一声“夫人”,外面的依然称她为黄太太!

而贤婿对她又不甚亲和,对此全无提携之意,她让人写了一封信给简珣,犹如石沉大海。

韩意淮向来对地方官淡淡的,便是前任县令也极少召见,对这个极尽阿谀之态的新县令多少有些不屑,旋即又飞快意识到一件事——黄县令,不就是梅娘的亲爹……

他委实难以将眼前这个瘦小,五官一无是处,神情谄媚的中年人与梅娘挂钩。

震撼程度不亚于发现一只蛤蟆生了只小天鹅。

但凡小天鹅真传蛤蟆半分知情识趣,当年在书院他与她必能成就好事。

但这种阴暗的想法也就仅能放在心里想想,断不会说出去半个字。

韩意淮轻咳了声,抬眼看向黄县令。

黄县令屏气敛神,垂手立在他的座下。

“这么晚还要劳烦黄县令守候在此,本王挺过意不去。”他像是才发现不妥,“你不必拘礼,只管坐吧,来人看茶。”

“谢殿下赐座。”黄县令心里热腾腾。

肃王倒是个平易近人的。

韩意淮拨了拨悬浮的茶叶,闲聊道:“听说去年的画魁乃泽禾县令之女,岂不就是黄县令家的千金了,了不起呀,这样一位千金,定是得了你的熏陶与督导才有此成就。”

黄县令汗如雨下,虔诚堆笑道:“殿下谬赞了,小女愚钝顽劣,侥幸摘得画魁,乃祖宗庇佑,天家恩德,与卑职关系却是不大的。”

算他尚有自知之明。

肃王眼角挑了挑。

第73章 雨雾

黄县令陪肃王闲聊。

年轻人精力旺盛,对泽禾的风土人情兴趣盎然,尤爱听他讲。

回想乍一见到肃王时,疏离又漠然,怎地一打开话匣子就完全变了个人。黄县令捺下好奇,恭恭敬敬顺着韩意淮的喜好说话,口若悬河,叙说泽禾风俗。

当讲到自家儿女之际,肃王的眼睛突然亮了。

黄县令精神大振。

韩意淮耐着性子听黄县令长篇大论自己的幼子,但只要耐心听,总能听到一两句关于梅娘的。

又想到允璋之出色,古今罕见,黄县令不由自满,忘却言多必失的道理,“允璋与小女两小无猜,如今喜结良缘也算是一段青梅竹马的佳话,卑职此生得允璋这样的学生佳婿,死而无憾了。”

韩意淮的脸色就寒了下来。

不知不觉三更天,黄县令察觉肃王神情不对劲,心下忖度殿下定是行程疲累,还听自己滔滔不竭,恐已心生不耐。

他十分乖觉,立时请殿下安歇,养足精神再随时召他前去问话。

韩意淮意兴阑珊对他挥挥手。

黄县令微微躬腰退出门槛,才小心翼翼转身离开。

回到县衙天色已经微微发白。

黄太太抱怨他夜不归宿。

黄县令斥责她胡搅蛮缠,继而满脸得色述说自己在肃王跟前如何的体面。

黄太太心如擂鼓,仍是不大敢信,迟疑问:“就凭你……肃王看重你啥?”

“你懂什么,我好歹也是当今状元郎的老师,亦曾十八岁考取秀才功名,只怪时运不济才蹉跎二十余年,”黄县令愤然道,“肃王做为天潢贵胄,自然对我们读书人礼遇有加。”

黄太太心服口服。

因为贤婿的名头,不知有多少人家明里暗里求黄县令指点族中子弟,黄太太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。

男人,果然就得靠自己争取。

自己抢不到,才会立牌坊说教“人淡如菊,不争不抢做贤妇”那套。

黄太太一向不屑,所以过上了好日子。

如今她只恨自己当年没有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