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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福尔摩斯在哈利在的时刻总会说得详细又认真。

虽然福尔摩斯总是“嘲笑”他的案件记录像,喜欢带出些或家长里短、或缠绵悱恻的琐碎情节,可不得不说,如果失礼地假定哈利是为女士,华生觉得自己才叫真实地写爱情小说。毕竟,怎么会有人连案件说明的详细程度都会视听众决定啊。

但是,华生又很难想象自己的合租人会有爱情这根弦。

【剩余时间:8:23:36。】

华生的思绪纷飞,其他人没有,他们的目光偏转过来,就像聚光灯似的将两人的位置点亮。

“子弹是擦过女士额头的,说明当时从侧面攻击,所以并没有来得及防备,不然起码她该抬手挡着脸,这是本能。”哈利偏头看向马丁和其他同事,“因此那位女士不该是凶手。”

诺福克郡的警察们面面相觑,他们没想过还能从这种角度进行解释,但这听起来很有道理,“既然如此,就是库比特先生做的,这位夫人信任她的丈夫,没料到库比特先生在她侧身的时候朝她开了一枪。”

一个警探思索了片刻,左手握拳敲击右掌,一脸恍然大悟。

“那为什么会双腿蜷缩?”哈利反问道,“女士站着挨了一枪,顺着子弹的冲击力向侧面倒去,如果她还有意识,起码该用手肘或者手掌支撑地面,但是刚才医生说没有发现擦伤,我想她的肩膀是直愣愣地撞在地上,才会产生淤青,一个没有意识的人,怎么会蜷缩双腿?”

“这不是,那也不是。”警探听得有些挠头,“先生,您要不直接说出答案好了。”

“我只是基于位置之间的猜测,具体我们还要找证据,”哈利顿了顿,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想法,毕竟他好像还没有仔细勘察过现场,弹痕检测、是否有多余子弹、脚印、他“臆想”出来的第三人的痕迹……

这些他通通都没有。

“说就行了哈利。”福尔摩斯已经跟金太太聊完,他刚才从外面召来了个小听差,随手写了张字条,凑在对方耳边叮嘱几句,而后放松地斜靠在扶手椅旁边,黑色的大衣被晨光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,双手抱臂,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手臂,低沉冷淡的声音像是沾染了晨雾般显得湿润了些,但表情还是一贯的从容不迫。

哈利闻言转头看他,眼睛似乎透露着可爱的狡黠,夏洛克正朝他隐秘地眨了下眼睛,就像暴风骤雨的夜晚,灯塔为迷路的帆船发射归家的信号,明明深蓝色代表着阴郁和冰冷,可夏洛克的目光却比冬日的壁炉还要温暖几分,似乎在说,不管你说什么,我都会给你提供线索。

在恍惚间,哈利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在蒙塔格街的夜晚,夏洛克会拿出曾经报纸上的案件来举例,也总会鼓励他畅所欲言,甚至兴致高昂时现场做实验探究,他们的手指偶尔会印在玻璃器皿的两侧,有种紧紧相贴的错觉。此刻这份安心与柔软再次从心脏扩散到四肢百骸,或许只要这道颀长的身影在旁边,所有谜团都会像被日光驱散的晨雾,他也永远有所依靠。

“我是依据两个人所在的位置进行推测的,”哈利深吸一口气,不再犹豫地开口,“先看库比特先生,伤口在胸前的位置创口很小,形状也比较规整,而在背后出现撕裂状,带着血肉,所以说是从正面击中心脏后身亡,并且倒地的方向是俯卧,头顶朝着窗户,手指也指向窗户,所以我猜测是窗外的人进行攻击。”

“而库比特太太的伤势更为奇特,就像刚才讨论的那样,侧着被子弹击中额头,倒下双腿蜷曲。我模拟了很多次,如果是站着那绝不可能做到,所以虽然非常不可思议,但就像夏洛克说过的那样,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,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,那都是真相。①所以事实就是,这位女士当时是跪在地上,穿透了她爱人的子弹同时也擦过了她的前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