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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银行上班他也要上班,他休假银行也休息,为了不引人注意,他还不能请假。

只是到了第二天,他刚进苏格兰场的大门,就被卡尔警督叫了过去。

“您、您说什么?”哈利的声音无比干涩。

他好像幻听了,因为他听见卡尔说——

“我很抱歉哈利,你曾经的监管代理人,查尔斯·威灵顿先生病入膏肓,今早发来电报,你还没过来,所以交给了我,回去看看吧哈利。”

哈利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,他以为还有不少时间可以来调查,他甚至还在想要怎么找一个完美的借口,但很显然,查尔斯等不了那么久了。

电报非常简单——

哈利·查德威克先生:

我已病入膏肓,生命垂危,感念昔日托管财产的情分,虽与你交往不多,但也有所挂怀,如您愿意,可来我住处一见,若无瑕,也无关紧要。

查尔斯·威灵顿

地址就在下面,离苏格兰场并不算远,哈利连忙叫了辆马车冲出去。

查尔斯的家是一个普通的两层小楼,窗帘紧闭着,只有微弱的光线能从里面挣脱出来,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药味,像是已经被浸透到墙缝中,从进门开始,哈利只看到了一个眉头拧紧的医生和一位默不作声的律师,除此之外没有他人,就连房屋的摆件都是单人的。

这位查尔斯先生显然没有家庭。

借着床头烛台昏黄的光晕,哈利看清了对面人的模样,那是一个极其瘦弱的可怜男人。

他的面容惨白,颧骨突兀地撑起皮肤,没有脂肪填充,被撑开的皮在光下有些透明,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,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浑浊,不断涌出的分泌物在眼眶周围层层堆积,脸颊消瘦到哈利几乎能看清头骨的模样。

肩膀往下盖着极其厚重的被子,瘦弱的身躯根本支撑不起来,而是被完全吞噬其中,哈利甚至有种错觉,只要被子上多一根羽毛,他就会被压死。他用力喘息着,像一个破烂的风箱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潮湿却吐不尽的痰音,听得哈利都跟着沉重低落起来。

“你,来了。”查尔斯费力地打了个招呼,“坐吧。”

哈利依言坐在他身侧,手指轻轻搭在对方手上,他不知道为什么作为监护人和被监护人,他们的关系生疏至此,但在最后的时刻,他希望能给这位中年男人带去哪怕一丁点温暖。

“我为这些年对你的忽视感到抱歉孩子。”查尔斯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气声,这么短的一句话,他停了3次才说完。

“您已经很好了。”哈利拉着他的手安抚对方,他是真心这么想的。

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,紧靠契约,他并不能任性地要求对方与他建立感情链接。更何况作为一个孤儿,曾经的经历告诉哈利,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就应该知足,而且从档案来看,他的求学生活相当丰富,伦敦文法学校的学费和其他一应费用并不便宜,起码比曾经的圣詹姆斯教会学校要高昂的多,他能在那里接收良好教育,并且以此为跳板进入玛丽勒本区治安办公室工作,甚至有钱去伦敦玛丽勒本学院深造,都离不开对方的支持,委托也是一个依靠良心的活计,这位查尔斯先生已经足够优秀。

他和原身都不该奢求更多。

“不是的。”查尔斯稍微晃了下脑袋,像是摇头,“你听我说完。”

哈利于是不再插话,听对方缓慢又努力地解释。

“这份委托?*? 是突然找上我的,我为了巨额报酬心动接下,可我不知道是谁在打款,曾经试着找过,却发现身份跟信息匹配不上,你那位美国的叔叔我更是从未见过,说实话,人都有感情,我跟你相处了两个周左右,是真的很喜欢你,想替你做些什么,可当我再仔细查的时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