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。
还有……
哈利的脑子里一瞬间冒出成百上千的想法,虽然道理他都懂,他也相信夏洛克,可真拿起酒瓶时,他的手依旧在不停地颤抖,酒液在瓶中晃来晃去,仿佛他翻滚成灾的思绪。
他反复几次才将瓶口悬空对准自己的嘴巴,喉结上下滚动,像是身体在本能地抗拒着想提前排出酒液。
“咕嘟。”他的手腕猛地一沉,而后双眼紧闭,清冽的酒液一头扎进喉咙里,他连续灌了两三口才放下酒瓶。
“好、好了。”哈利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沙哑,他就地坐下,抱着双膝,等待结果。
可紧接着,“咕嘟。”
又是一声大口吞咽的声音,哈利一下子抬起头,竟然是——
“夏洛克,你在干什么?”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想起身,但肩膀却被旁边人按住,“我也想尝尝这酒的味道。”
更重要的是,他不能也不该留哈利一人。
他说完,将酒瓶朝旁边一放,挨着哈利坐在地上,与他肩并肩。
这是他生平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用这么简单,甚至可以说得上幼稚的行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他甚至都不确定这算不算得上是证明,毕竟想泼脏水的人永远有其他方法。
但是,他的好友,却为此义无反顾。
明明是那么怕死的人。
虽然屋内有这么多人,虽然现在问这个问题非常不合时宜。
可福尔摩斯还是没忍住地压低声音,“你刚才在想什么?”
在想什么?
哈利回忆了一下,好像什么都想了,又好像什么都没想。
他只记得考试系统一直在滴滴作响——
【警告!请考生专心考试,不要做危险举动】
一遍遍提示快给他震聋了,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喝了酒。
虽然他给自己找了一百种借口,什么柜子上的锁是完整的,有头发丝夹着肯定没人动过等等,但回忆起来,如果这些都没有,他好像还是会喝。
就很莫名其妙。
或许是因为……
“你本是洁白的。”
不应沾染尘埃。
*
十分钟过去了,两个人一点不适的症状都没有,哈利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,直接站起身,看向雷斯垂德,“我们可以继续查案了吗?”
“要不,再等等?”雷斯垂德脸上写满纠结,倒不是不信任哈利他们,只是害怕他们出门万一毒发,连个救命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不用了,”哈利摇头,“如果真的是和斯科特一样中毒,10分钟左右也该有反应了,至少我现在该从脸部、脖颈开始僵硬,可实际上……”
哈利灵活地鼓着脸,顺便还表演了动脖子,充分展示肢体的灵活性。
可动完脖子,他一下就反应了过来,“不对雷斯垂德,不对!”
雷斯垂德还以为他们发病了,紧张地凑近几步,上下扫视,“哪不对?”
“剂量不对!”
“时间不对!”
哈利和福尔摩斯对视一眼,同时开口。
他们刚才被陡然地指控带歪了思路,再加上露比的死亡,一下思维进入僵局,可实际上——
“你想想,斯科特一个154磅的男人,能让他在20分钟内毒发的剂量,怎么可能放在一条只有14磅的狗身上也花了近乎相同的时间。”
雷斯垂德恍然大悟,他一圈敲在掌心,“所以那杯酒里的毒根本就不是斯科特致死的毒。”
既然这样,那他们刚才的自证……
他瞥了眼哈利和福尔摩斯,手掌握拳抵在唇边轻咳,不行,有点想笑,难得看到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