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进了甘露殿,慕容皇后瞧见二人一同过来,又难免心情复杂,既是欢喜又是遗憾。
她的侄儿圆满了,但儿子却失去了一位顶好的媳妇。
今日是寿星,慕容皇后的装扮很是隆重,一身玄纁色的凤袍,头戴九树凤冠,一对点翠金凤步摇簪在两侧,随着主人轻言笑语请颤着。
威严中透着雍容与和蔼,贺兰妘觉得国母就该是这般模样。
“距宴席开始还有段时间,你们年轻人还是自个去玩去吧,我这里还是闷了些。”
贺兰妘朝后招了招手,让宫人将她带来的锦盒呈上来,这是她给皇后准备的贺礼。
“总要先来拜见皇后,将臣女的贺礼送上。”
锦盒打开,里头是一尊白金色的西王母神像,不算大,只有一尺来高,眉眼沉静祥和,端庄悲悯,神性十足。
皇后好奇地打量着这尊神像,笑道:“这尊神像是何种木材打造的,竟是白中带金的模样,真少见。”
贺兰妘立即解释道:“这叫神栖木,是凉州孤山深处才有的一种奇异木材,颜色雪白中透着金,更稀奇的是这种木材天生带着一股芳香,人闻着心旷神怡,提神醒脑,更可以驱瘴气,退百虫,凉州的老一辈说大概是有神在此栖息过,所以才生长了这样的树,故而都称此树为神栖木,皇后可以闻一下,可比什么香料都好闻。”
慕容皇后惊异地凑上去,果然嗅到一股奇异的、沁人心脾的芳香,她赞赏道:“果然馨香扑鼻,清新宜人,按理说这样好的木材应当十分受天下人欢迎才是,吾怎么从未听说过它的名头?”
贺兰妘含笑道:“皇后这便不知了,此树虽好处多多,但只生长在孤山深处,那里满是瘴气,毒虫遍地,就算是再唯利是图的商人想做这门生意也得小心小心再小心,因为极有可能人财两空,臣女这里有几块还是全凭着父兄征战时入了孤山,顺手伐了几棵带回来玩的,想着皇后应当什么金贵东西都见过,便想着刻神栖木献上来。”
闻言,皇后叹了一句怪不得,又惊奇道:“这是贺兰亲手刻的?”
贺兰妘腼腆笑道:“正是,不过手艺有些粗糙,还望皇后莫要嫌弃才是。”
“不粗糙,分明刻得很好。”
还没等皇后开口,一边沉默了好半天的慕容渊冷不丁插了句话,引得贺兰妘与慕容皇后都看向他,看得他脸一红。
慕容皇后了然一笑,附和道:“子知说得没错,贺兰太谦虚了,这手艺精巧的很,是同谁学的?”
“回皇后,是臣女的父亲教的。”
慕容皇后端详着西王母神像又问道:“为何送吾的是西王母,而不是观世音?吾记得贺兰可是称赞过吾像观世音的。”
说到这个贺兰妘又来了精神,满脸认真地赞扬着系王母娘娘。
“皇后信臣女,西王母娘娘十分灵验,臣女从小到大在西王母娘娘跟前许过的愿望都实现了。”
尤其是这次择婿,更
是灵验得没边,不过贺兰妘对着皇后不敢说。
“当然,更重要的是臣女自小便不信释门义理,臣女更喜道门。”
慕容皇后轻笑着点头道:“吾亦如此。”
……
出了甘露殿,慕容渊仍旧亦步亦趋,不过贺兰妘要去的是女孩堆里,走过花园,两人分开来。
贺兰妘似乎在慕容渊那张刚毅老实的面容上看见了几分不舍,她笑语道:“急什么,以后不多的是时间。”
虽然这桩婚事已经算是八九不离十了,然慕容渊只觉得火热露骨,让他不敢去直视女郎那双明亮的眼睛。
这一幕被平王母子远远看在眼中,母子两神情各异。
“中郎将倒是个好的,看着与贺兰姑娘倒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