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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觉得有些难堪,慕容渊说不出口,面色挣扎。

尽管出了这样不体面的事,他还是很喜欢眼前的女郎,心中的喜欢暂且压下了那股难堪的情绪。

“呵呵~”

“你仍旧愿意娶我,哪怕我已经没了清白,曾与旁人如夫妻般欢好恩爱过?”

她与赵洵安都知道,那日清思殿并未踏足最后一步,但外人知道什么,只以为她和赵洵安早成了事,做了夫妻。

这样的事不好解释,说出去也不一定有人信,贺兰妘只能自认倒霉。

贺兰妘私下并不是个十足含蓄矜持的人,她问得很是直白,也为了探探对方的虚实。

果然,听到她这话,她看见慕容渊面上出现了一抹挣扎,还有难堪。

“我不会嫌弃你的……”

慕容渊还想说什么,贺兰妘却早已心如明镜,打断他道:“不必了。”

慕容渊愣住,抬头看向眼前的颜色秾丽明媚的女郎,嘴唇翕动。

“这事是我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,慕容公子不必可惜。”

“你如今嘴上说着愿意,可日后哪天厌倦了我,这事便会是一根肉中刺,你我二人之间的隔阂。”

“还有,你暂且接受了又怎样,你的家人可不会喜欢我,我若真坚持去了你家,我在清思殿发生的意外未来某一天便可能成为你家人攻讦我的把柄。”

“我不喜欢这样,所以顺势应下了与五皇子的婚事。”

“你应当明白了吧?”

分明是暮春的夜,慕容渊却觉得寒风萧瑟,他一股脑地将女郎的话听进脑中,好像听懂了,又好像没听懂。

“言尽于此,慕容公子请自便吧。”

但贺兰妘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跟他耗了,说完了这些,福了福身告辞了。

夜风中,独留慕容渊一人在贺兰府门口站着,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才挪动脚步,策马离去。

……

皇宫,延秀殿。

赵洵安刚洗漱完,心觉浮躁,来到了琴案前盘坐而下,修长的手指按压在琴弦上,悠长雅致的琴音随着指尖拨弄倾泻而出,配着一侧香炉袅袅生烟,意境朦胧风雅。

但很快,内心浮躁的赵洵安便弹拨不下去了,心绪的纷乱让他无法宁心,满脑子都是自己刚定下的这桩婚事。

他真的和贺兰妘那丫头定下婚约了?

迷茫再次涌现在赵洵安的面容上,他心中不知多少次自言自语道。

自打这泼妇来到上京,赵洵安就没太平过,隔三岔五遇到个坎,次次都与她有关。

贺兰妘简直是他的灾祸!

一想到即将要和她结为夫妻,赵洵安觉得身上好像泛起了鸡皮疙瘩,说不清的感觉。

想着抚琴不能平息情绪,那便换成作画,正好昨日与卢大郎斗鸡输了,答应了要画一副洛神图赠予他,赵洵安即刻执起画笔,将镇纸压在雪白纸张上,开始勾勒洛神轮廓。

实际证明,作画确实比抚琴要更能沉下心来,赵洵安渐渐入神,笔下美人也渐渐成型。

但就在某一刻,赵洵安忽地停住了动作,腕间颤了颤,导致一滴浓重的墨汁滴落在洛神的胸前。

赵洵安神情古怪,目光像是被画中洛神烫到了一般立即闪避开来。

只因画中洛神那张脸,被赵洵安不知不觉勾勒成了贺兰妘。

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,赵洵安面皮滚烫,只以为自己是难堪所致,粗暴地将画笔一摔,好不容易画成的洛神图也被揉作一团,人气息不稳地站起来。

“殿下这是怎么了,是何处不舒服?”

闫安一进来就瞧见殿下这副狂乱的模样,小心翼翼问道。

虽说殿下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