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母商量商量,稍晚些再予你答复。”
没有当场被斥责拒绝,这对慕容渊来说本就是惊喜,且听着姑父这话不像是没有余地的,他面容舒展开,拜谢离去。
紫宸殿内,除了圣上的近侍苏文德,便只剩下夫妻两人了。
没了外人,慕容皇后不解地看向永业帝,用目光询问。
这本是一桩夫妻两不好宣之于口的事。
永业帝将目光落在妻子端庄贤良的面容上,既赞赏又怨怼。
“陛下,贺兰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,我慕容氏怕是消受不下。”
慕容皇后是个不喜将话说得过分直白的性子,说到这份上意思已经十分清晰了。
永业帝自然明白妻子是在担心什么,露出一抹安抚的笑,端了一盏茶过去。
“喝口茶润润喉吧。”
依言接过茶饮了一口,就听见丈夫轻声道:“慕容氏虽是外戚,但朕信任你们,朕也相信慕容氏的忠心。”
再者,太子已然强盛,皇后沉稳贤良,便赐了这桩婚事也无妨。
慕容皇后一怔,涌上来的情绪复杂难言,既是感动,也有苦涩。
自己的丈夫,是一个好君主,好父亲,如果在某些方面不计较,也会是一个好丈夫。
但心中的秤随着她那颗精益求精的心不自觉偏移着,她只能说,就差一点。
“慕容氏必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。”
千言万语只剩下了这一句,夫妻两人静默了片刻,一时达成了默契。
“不过贺兰那边还需说说,改日待她病好利索了,就召她进宫来。”
将静默的气氛打破,慕容皇后含笑说起了贺兰妘,虽是笑着,但眉宇间带着些遗憾。
看来她同贺兰没有做一家人的缘分了。
“还有,去瞧瞧那小混账吧,送些玉痕膏去,别在打坏了皮子,难看。”
终究是自个从小疼到大的孩子,永业帝心有牵挂。
“我就不去了,省得那小子猖狂。”
低笑了一声,慕容皇后应下,当晚就带着药膏去了延秀殿。
春日里,万物复苏,冬眠于地底的鸣虫也再度欢腾起来,在绿莹莹的草叶间咕咕地叫着。
慕容皇后来到延秀殿,赵洵安刚浴身完准备上药。
倒是没有皮开肉绽,但在莹白的肌骨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,十分扎眼。
头一回给殿下上药时,闫安便心疼得不得了,一边上药一边骂骂咧咧,骂那行刑的内侍手重。
刚要褪下寝衣涂药,听见母后来了,立即止住了动作去拜见。
以为母后还是来游说他的,赵洵安下意识绷起了脸,做出冷淡抗拒的模样。
慕容皇后见小儿子这副模样,就知道他在想什么,让宫人将药膏放下,挥退了闲杂人等,只留下各自的近侍。
“是父皇让母后来劝说儿子的吧,母后还是别说了,儿子不会从命的。”
一看母后这明显有话要说的姿态,赵洵安轻哼了一声,神情倔强。
慕容皇后笑了,笑完又忍不住叹气,大发慈悲道:“五郎如愿了,今日你五表兄子知来吾与你父皇跟前求娶贺兰,你父皇的意思是应下了,眼下就差贺兰那边的应答了。”
“你不必娶贺兰了。”
轻飘飘的话语落下,原本臭着脸做抵抗的赵洵安愣住了,就像花朝节那日,面上一片迷茫。
与想象中截然不同,甚至天差地别。
似乎没有预料中那般痛快。
……
永业帝今夜驾临了丽妃的芷兰殿,用完夕食,永业帝与丽妃洗漱后歇下了。
一番云雨后,心思蠢蠢欲动的丽妃开始给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