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(1 / 2)

男人蓦然一怔,猛地回头。

只见她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,然后徒然扬起了手,酒瓶子直接在墙上砸破了底,二话不说,就把破底的酒瓶子扎进了男人的手臂。

动作,一气呵成。

“啊――啊――”

惨叫声中,还有谢荡的咆哮声:“你疯了?!”

伤了自己的手怎么办!动作还那么快,拉都拉不住。

姜九笙松手,扔了酒瓶子,瞥了一眼抱着手在地上打滚尖叫的男人,抬头,视线落在谢荡的手背上,她理所当然的口吻:“你这天才小提琴家的手,哪能白白被打。”

谢荡哑口无言。

她伤的是那男人手臂,会流点血,却不至于伤筋动骨要他性命。

这就是姜九笙,肆意潇洒,敢爱,敢狠,敢闹,敢奋不顾身地打一场架,她是个护短的人,她重情重义,不心慈手软,却也不赶尽杀绝。

他喜欢的人,真的是个很好的人。

好在路灯昏沉,谁也看不清谢荡酸胀的眼,他挪开目光,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,不看姜九笙,也不看自始至终都站在她身边的时瑾。

夜里,静谧,男人歇斯底里的哀嚎声无休无止,更衬得时瑾音色干净,娓娓好听,只是语调稍稍急促:“没有有伤到手?”

姜九笙摇头:“没事。”

他拉过她的手,看了看,果然,被玻璃渣子刺到了,掌心有细小的口子,拧了拧眉头,把口袋里的手帕取出来,叠成长条形,系在了她手掌:“下次我帮你打。”

不是训斥,是叮嘱。

估计下次,她也会自己动手,说:“你有洁癖。”她盯着时瑾的手帕,是素白的丝质,什么花纹也没有,简单大方。

时瑾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,像古派的贵气绅士。

他把手帕打了个结:“我可以打完了洗手。”

姜九笙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她见过时瑾打人的样子,太伤筋动骨了,伤着别人便罢,她怕他伤着自己。

巷子口,宋静按了喇叭,提醒几位差不多就撤了。

谢荡扭头走,在最前面,时瑾牵着姜九笙走在后面。

她说:“别生气了。”

谢荡脚下停顿了一下,这是姜九笙第一次哄他。没有半点欢喜,他只觉得难受,心里发胀,特么的哪都难受。

他继续走,垂着脑袋不回头。

“我没有刻意瞒你,只是没找到机会跟你说。”

她以为他生气只是因为蒙在鼓里?

谢荡又气又怄,扭头恶声恶气地说:“等你和这个医生分手了,再来跟我说!”

时瑾冷冷抬眸。

就一眼,谢荡就知道,这个男人对姜九笙在乎到了骨子里。

“笙笙,”眼里不见半点方才的冷然,时瑾看姜九笙,目光如月色般温和,“你先上车。”

谢荡闻言,原地站定了,睨着时瑾,目光不怀友善。

姜九笙看看时瑾,再看看谢荡,犹豫了许久,还是依言去车里了,转头对宋静说了句:“叫救护车吧。”

宋静:“……”

动手动得不轻呐,不过狠归狠,姜九笙有分寸。

还好,三更半夜没有人,不然被拍到了,有的收拾了。她赶紧用备用的另一个手机号拨了120,随后就把电话卡扔了,她是一点都不敢大意。

初冬的夜,料峭寒冷,南边吹来的风凛冽,将月亮透过树缝打下的斑驳来回摇曳,深巷,古灯,人影斜长。

谢荡靠着墙,眼里有霜。

对面,时瑾站得笔直,身影略微高些,目光稍稍俯睨,先开了口,单刀直入:“你的心思,我不希望笙笙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