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他跟着立遗嘱?
容历没说是,也没否认。
这默认的态度把容棠吓得不轻,气得也不轻:“你想也别想!”她快要被他气死了,脾气一上来就口不择言了,“我们容家四代单传,你要是敢绝了我们容家的种,你死了我都刨你坟!”
她的话刚落――
“吵什么吵!”老爷子拄着拐杖过来,没听到整个对话的内容,就听见容棠最后一句训人的话,黑着说她,“你这么当长姐的,说的什么话!”
容棠咬咬牙,没敢跟老爷子说遗嘱的事,怕把人吓进医院。
这时,躺在病床上人动了一下手指。
容历立马冲进去。
“阿禾。”
她还没有醒,在梦呓。
不知说着什么,容历蹲在床边:“阿禾,你说什么?”
她额头上都是汗,手胡乱抓着,睁不开眼,嘴里喃喃不停,他俯身去听。
“容历。”
“容历……”
她在喊他。
容历握着她的手,红着眼哄:“我在这。”
她用力抓了一下他的手,这才安静下来,眉头紧蹙,始终没有醒来。
“喂!”
“喂!”
501公寓里里到处都是浓烟,木质的家具已经燃起来了,女人侧躺在地毯上,萧荆禾喊了她两声,并没有得到反应,又探了探一下她的颈动脉,还有气儿。
萧荆禾把人扶起来,这才看见女人手上大红色的指甲油,她动作顿住了,目光往下,落在女人的脚上,红色高跟鞋……
“canyoufeelme?asibreathelifeintoyou。”
悠扬的英文歌,毫无预兆地响起。
帝后21:同居吧!造作吧!上!
悠扬的英文歌,毫无预兆地响起。
萧荆禾愣愣地抬头,桌上的红酒杯倒着,鲜红色的酒液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。
“inawhilemyflower,somewhereinadeserthaze……”
她木然呆滞地盯着,手机屏幕的光冷白,英文歌的曲调游游荡荡,不厌其烦地响着,她撑着膝盖站起来,腿竟有些虚软,略微踉跄着走过去,颤着手接起了电话。
“喂。”
那边没有声音。
她扶在桌上的手抖得厉害,指间碰到了冰凉的红酒:“你是谁?说话。”
没人说话,电话那头只有口哨声,吹着那首英文歌的调儿,断断续续的,她腿一软,手机掉在了地毯上,听筒里的声音一瞬没了,然后渐渐的……渐渐的,口哨的声音越来越大,越来越清晰。
她骤然回头,手臂粗的木棍砸过来――
“容历!”
她猛地睁开眼,刺眼的光毫无预兆地撞进来,短暂的呆滞之后,映进眼底的白色的墙顶被一个轮廓驱散了影子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是容历,他目光陷进她目光里,隔得很近,在唤她,“阿禾。”
“容历……”
一开口,浓烟熏过的嗓子哑得一塌糊涂。
容历俯身,把她抱进怀里:“我在,我在。”
“容历,”她眼眶很红,眼里有慌乱,也有不知所措的恐惧,她抓着他的衣服,用力地抓着,“是他。”
他不停地轻拍她的后背,安抚着:“谁?”
她没有说是谁,从病床上坐起来,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。
“容历,知道我为什么会当消防员吗?”
他看着她。
她把衣服掀起来,握着他的手覆在了右边的腰腹上,那里有一处凹凸不平的疤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