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约了她,去风华亭。
“阿禾,你给我编个剑穗吧。”她说。
下了绵绵小雨,他没有撑伞,她把自己的伞举高了一些,走过去,遮他的雨:“宫中那么多巧匠能手,为何要我给你编?”
他接过伞,稍稍弯腰,倾向她那边:“三皇嫂也给三皇兄编了。”
今日广亲王诞辰,广亲王妃送的贺礼便是一束剑穗。在大楚,女子的剑穗只能送给心上人。
莺沉低头,脸微红:“我只会耍剑,不善女红。”
她是将门之后,自小学的是剑术马术,女红确实欠缺。
容历想了想:“那我给你编。”
他想,他给心上人编也一样。
莺沉低着头,嘴角有淡淡的笑:“你会吗?”
自然不会。
一国王爷,哪会这些闺中女子的东西,只是,他舍不得她拿剑的手再去拿绣花针,便道:“我可是天家最聪慧的王爷,怎有我学不会的。”
后来呢。
他送了她一个剑穗,用金丝线编的,特地用红线缠出了她的名字,就是……实在丑,他送她时,表情懊恼又挫败:“有点丑,你莫要嫌弃。”
他哪知道那小小的剑穗,竟会这般难,还好没让她学,甚是伤手指。
虽然样子一言难尽,可到底是他亲手做的,怀了几分期待地问她:“你喜不喜欢?”
她点头,把剑穗系在了她的佩剑上,轻轻抚着:“闺中女子该学的,我也都学了,可做得不好,我父亲也说,定西将军府的人天生只适合马背,适合挥剑驰骋沙场。”
她抬起眼,目光专注。
“容历,我,及我定西将军府三十万边关守军,只忠于你,忠于大楚,只要你需要,我可以为你战死,这是送你的回礼。”
他笑,偷偷吻了她的唇,在将军府的桂花树下。
后来,莺沉战死了,为他战死……
容历霍然睁开了眼:“阿禾!”
入梦的人不在眼里,他只看到了医院白色的天花板。
“醒了,感觉怎么样?”
说话的是容历的长姐,容家长孙女容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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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后番外3:容历要以身相许
说话的是容历的长姐,容家长孙女容棠,她长了容历近二十岁,因着母亲早逝,她这个长姐便把容历当儿子来养。
容家六姐弟,除了容历,相貌都像母亲,轮廓偏柔和,看上去很温婉,不过容棠性子像父亲,当过几年女兵,看上去就很利索干脆。
“宁也,”容棠使唤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儿子,“去叫医生。”
容棠的夫家宁家也是军人家庭,宁也是她的独子,刚过二十,就读帝都大学物理系大二,一米八几的男孩子,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,染了一头闷青亚麻色,显得皮肤很白,模样很乖。
不过,性格就不乖了,宁家就得了宁也这么一个小金孙,被老人家惯的,有点公子脾气,对人总是爱答不理的,不过,宁也打小就怕只比他大了八岁的舅舅。
他关了游戏,瞄了他舅一眼,起身:“哦。”
“容历。”见他呆呆望着房顶,容棠又喊了他一声。
他坐起来,慌神似的,目光在病房里找了一圈:“阿禾呢?”
容棠边给他倒水:“什么阿禾?”
他怔坐着,嘴里喃喃喊着‘阿禾’,失魂落魄了许久,掀开被子,下了病床慌手慌脚就往外跑。
病房门口,陆启东刚办完住院手续回来,就看见容历魂不守舍地跑出来,鞋都没穿,陆启东拉住了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