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几秒,突然意识到这个才是他师尊,当即把手中的玉箸往桌上一丢。
用屁股把凳子一点一点往伏江身边挪,努力睁着一双不聚焦的眼睛,告状似的:“师尊,刚刚,刚刚,有人冒充你……一定,嗝,居心不良。”
苏绮:“……”
伏江:“……”
他闻到酒的味道了。
韩稹舀起一勺汤,尝了一口:“嗯……这个酒,顶了天一百五十年,用来去腥的。”
稀奇地看了一眼将爪子伸向伏江面前筷子的游长海,啧啧感叹:“别人是一杯倒,他吃一口肉就醉了。”
伏江按住他不安分的小爪子,对众人说了一句失陪,随后一只手握住游长海的两个手腕,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,把人挪到屏风后面的美人榻上。
游长海不明所以,但由于是师尊,所以并未反抗,只是嘟嘟囔囔地说:“筷子,筷子还没找到……”
伏江取下他的发冠,满头柔顺的发丝顷刻间散落,游长海捻了一撮无意识地玩,不知道师尊要干嘛。
见师尊又去脱他的外套,酒香充盈的大脑仿若迟滞生锈的齿轮,转动时仿佛发出咔咔声,脱到一半才意识到师尊似乎想让他睡觉。
游长海肩膀一抖,把褪至臂弯的外套又穿上了,认认真真地对伏江说:“我还没吃饱,等吃饱了再睡。”
“睡醒了再吃也一样。”
游长海没有吵闹,又说:“我还没洗漱,好脏。”
伏江冲他丢了一个除尘术:“现在不脏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游长海皱眉沉思,发现找不出什么事情做,打了个哈欠,“我有点困了,师尊去吃饭吧,我要睡觉了。”
一边说,他一边把自己的外套鞋子脱了放在旁边,掀开被子躺进去睡觉。
伏江看看外面的天,这个时间对他来说确实不早了。
留下一个隔音罩,他走出屏风继续吃宴。
游长海睡得不太安稳,大概在凌晨的时候,他由于头疼醒过一次,环顾周围,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,一偏头,又睡过去。
再醒来,便是自己最熟悉的卧室了。
天光大亮,他随手拿起外套披在肩上,推开半扇窗,把脑袋伸出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伸出修长的小腿勾了一个凳子过来,懒洋洋地坐下,把外套向上提至头顶,垫着脑袋,靠在另外半扇窗棂上。
清晨空气泛着凉意,在夏日显得格外舒爽,叶子上挂着晶莹的露水,一阵风吹过,圆滚滚地落在野草的松软土地上。
他眉眼耷拉着,浑身肌肉放松,呼吸悠长,享受醉酒后格外静谧的清晨。
可惜,快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。太阳爬高,阳光直直落在游长海的脸上。
刚刚出来的太阳不太热,他便没挪地方。
眯着眼睛,舒服得似乎又要睡过去了。
忽然,眼皮被烘烤地热热的感觉消退了,他睁开一只眼睛,发现窗外站了一个人。
眼睛闭久了,视野模糊,他抬手揉揉眼睛,打了个哈欠。
再次睁开眼,发现是冀星洲。
游长海披着斗篷站在窗外,弯腰,手肘撑在窗沿,腰间佩着剑。
游长海上下打量他一番:“光天化日,你干嘛这副打扮,鬼鬼祟祟的。”
冀星洲面露难堪地裹了一下斗篷,忍不住环顾四周,确认没人之后,他一咬牙,把风帽摘下来。
游长海瞳孔一缩,瞬间坐直。
冀星洲将头发简单地盘在脑后,头上是一顶镂空金制莲花冠,两边各有两支步摇斜斜地插着,下垂珠串流苏,耳垂夹着菱形松石与宝石珠子交替连成的耳珰。
额间贴了花钿,脸上的妆容也十分齐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