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元靖宸向外看一眼,黑压压的士兵整装待发,他转过头,压低声音:“父皇不胜酒力,定?去母妃宫中歇息,宫宴不足半个时辰便会结束,那时正是防卫最为松懈之时,只要冲进宫门,母妃就?会动手”
“皇后与太子还浑然不知,而父皇已死,我们只是救驾来迟,并非谋逆。”
冯如意深深看他一眼:“可寒瑶色还在外,此等心腹大患……”
元靖宸道:“舅舅放心,寒瑶色如今人在凉州,我万分?确定?,她绝不可能神?兵天?降在今夜赶回。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父皇已死,太子已死若她忠于我,那万事好说,她若不忠,便是逆臣,舅舅难道不相信我能压制得住局面??”
“我自然信你。可是宸儿,此去没有回头之路,你真的想好了?”
元靖宸目光寒彻透骨:“想好了,太子众望所归,他永远都不会犯错。身边,又有寒沧烈与他一心,他如虎添翼。无?论是等他犯错,还是给他制造错误,都是没有可能的。”
“不赌这一次,我就?只能永远屈居人下,仰人鼻息。”
冯如意默然不语,眉心紧拧。
元靖宸端详他面?色片刻,微微笑了下:“舅舅身经百战,而那御林军的统领不过是一介匹夫,平日里护卫宫城罢了,真遇到事,如何能与您的铁骑相抗?”
“我不担心御林军,敌我之间?的兵力,我还是有数的,”冯如意道,“我放心不下那寒沧烈。”
“寒沧烈从?未领兵,仓促之间?,便是把御林军交由?他统帅,他又如何是您的敌手?”
冯如意摇头:“仅看领兵之才并不全面?,寒沧烈□□机敏,心志坚韧,你别?忘了,踏玉台事变他年纪轻轻,掀了多少贪官的老?底。你手底下那个姓沈的,口口声声说能捏得住他最痛的软肋,可偏偏被天?星司搅和,那姑娘被太后召进宫里……原本无?论她在哪,我们必能掳来,挟持于手,可偏偏是宫里,那是我们唯一无?法得手的地方。宸儿啊,一招失,失全盘,原本得知能捏得住寒沧烈的命门,我才决意放手一搏,可是到此刻都没能将这张底牌牢牢的抓在手里,我们怎么能安心下如此大的赌注?”
“箭在弦上是不假,但只要这手臂力气没松,一切还有可转寰的余地。宸儿,你不可轻敌,定?要三思?啊!”
“原来舅舅是在担心这个。”
元靖宸扯了扯唇角,目光愈发坚定?: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舅舅只管放心,时间?紧迫,我无?法即刻说清事情?原委,但沈轻照昨日已传书信于我,他已安排妥当,寒沧烈的死穴定?会被我们牢牢攥在手中。”
“一副残躯败体罢了,亏他视若珍宝,白白断送一盘好棋,”元靖宸冷笑,“就?算她心爱的姑娘躲进太后的宫里,咱们也能把她拖出来握在手里,往寒沧烈身上,捅七八个窟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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宵禁刚过,黑云压城,昏黑天?幕凝结露重的水汽,一场急雨即将临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