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更低,“你是不?是来找朱大人寻仇的?”
寒沧烈拧眉,终于哑声开?口:“你为?何如此说?”朱大人就是镇川总都统,月儿口中?能?说出?这个名字,他只怕雪叔是否遇到麻烦。
雪月道:“这也没什么稀奇的,镇川被他鱼肉的百姓数不?胜数,一腔孤勇前来寻仇的也不?是少?数。我来镇川两月有?余,就闻听?了三起。看你的样子,应当就是被他欺压、孤身寻仇的没错吧?”
没想到,她居然得出?这么个结论。
心中?惊虑化为?怜爱:她一个没及笄的小?姑娘,说的话和猜的事倒是大。
寒沧烈无话可解释,便点头。
雪月一副“我就知道”的模样:“果真如此。这位兄台,你听?我一句劝,你一个人势单力薄,是对付不?了朱大人的。我虽不?知你经历了什么,但想必定是一番家破人亡的苦痛。但是,上天保全你的性命,让你活了下来,便是不?忍心你死在他蛮横霸道的压迫之下,而给你一条生路,你绝不?可这样折进去,令亲者痛,仇者快。我知道,也许这些话你听?了心里不?舒服,但是朱大人是
我爹爹和表姨夫都无可奈何的大官,你孤意报仇,是螳臂挡车,难以成事。若实在咽不?下这口气,也应当隐蔽下来慢慢筹谋,待来日能?力壮大,再寻机会?。”
听?完这一席语重心长,寒沧烈双眼微睁,呆了片刻,垂眸浅笑。
雪月不?解:“你笑什么?”
寒沧烈正色道:“在下是没想到,姑娘会?对在下说出?如此推心置腹的一番话。姑娘的良善与恩义,在下铭刻于心,此生不?忘。”
雪月道:“此生不?忘有?什么用,你要听?话,要惜命啊。”
寒沧烈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微微抬头,将皎月落凡间般的姑娘寸寸记在灵魂:“姑娘说的每个字,我都听?进心里了。”
上天确实残忍,没有?赐予相守的机会?,却一次次将她送到自己面前在他狼狈的、困窘的、彷徨的种种时候,将她捧到自己眼前。仿佛就是为?了撩拨他万般忍耐的心,向?他展示,她有?多美好。让他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爱她。
雪月瞅瞅他:“那就好,”说着拽走他手中?一直轻托的手帕,向?后一扔,吩咐,“拿去丢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