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?,是她想多?了。
他们家与寒家,竟当真有这样深的故交。
至于?为何这么多?年不曾联系……她大概已经通透了。但已经确认到最想问的,并不愿再深触及父亲的伤心事,只当糊涂也没什么。
雪月摸摸脸颊,对寒沧烈的内疚又深一层。
真是惭愧啊。
那日寒大人的模样,她竟以为……以为他对自己有意。如今想想,真是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寒大人那样气度凌云的人物,对她的体贴照顾,不过是因为人家为人刚正,以及两家过往深厚罢了。
她竟这么小心眼儿,冒出那般荒唐的想法误会人家。
幸好今日确认了答案,否则一直在心里存着疑问,那么过分?地冒犯人家若被对方知晓,不知该怎样不悦。
还好,今日过后,她也可坦坦荡荡了。对方于?她恩重如山,又当真将她视作小妹般言行?温柔,她必知恩图报,更加好好对他才是。
*
夜幕下华灯万千,爆竹声?声?,此起彼伏,镶嵌在无?数盏明亮灯火之间。为数不多?未明烛盏的房间里,一直修长苍白的手向外推开?窗。
夜风吹动寒沧烈发丝,他习惯地沉默凝视天边明月。
因为身上带伤,寒瑶色不准他前去守岁,让他在屋中歇息。
家里就他们姐弟两人,也没那么大规矩,他给父母兄长敬过香后,便独自回屋。
爆竹声?响接连不断,一时片刻也睡不着。既是心思放空,寒沧烈本能地从怀中拿出珍藏多?年的玉佩,对着月光静静摩挲端详。
这玉佩他贴身收藏多?年,似乎他的体温已添进这玉石每一寸缝隙中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明灭烟花升空,烟花炸响什么色,便为他的脸颊浅浅渡上什么色。那双沉静眼瞳如同琉璃珠,随着天幕烟火,不断染上变幻莫测的颜色。
那一年也是除夕之夜。
也是这样炫目的烟火。
像此刻一样,喧闹与寂寥奇妙揉和在一起每逢除夕,他心底只觉空洞。用什么都填不满的空洞。
寒沧烈闭一闭眼,他想控制,可他控制不住。只要是除夕之夜,他便身不由己回想皇伯父将他叫去后殿,对他的要求。或者说,请求。
那个彻底改变他人生轨迹的请求。
*****
九年前,除夕夜。
昭元殿排开?百余席位,帝后高坐上首,文武百官齐聚一堂,丝竹演乐之声?不绝如缕绕着偌大恢宏的金殿,红衣舞姬身姿袅娜,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。
一个身量高挑的少年从人群后面偷偷溜出殿外,在金阶上的立柱旁被人逮了个正着:
“寒四?,你干什么去?”
寒
沧烈笑着拱手:“太子?哥哥。”
他十四?岁,身形刚刚长开?,两年时间窜高了几尺,褪去稚嫩的孩子?气,显出几分?硬朗的俊美?。一晃功夫,已然长成一个挺拔青涩的少年。
太子?元靖珩笑眯眯道?:“今儿是除夕,席上可不能没了你。父皇准会找你,你得陪他喝两杯。”
寒沧烈摸摸鼻子?,白皙侧脸露出两分?腼腆。
元靖珩爽朗一笑,勾他肩膀:“无?妨,不怕的,这不是有我在?父皇使坏,我会帮你挡一挡。”
寒沧烈向里瞅了瞅,问道?:“方才我看了一圈,怎不见?宣宁伯府来?人?他们是在外围吗?”
“哦,原来?你出来?是为这个?”
元靖珩若有所?思拉长音,看他脸更红才调侃够了,告诉他原委:“宣宁伯府向父皇告了假,说是宣宁伯爷偶感风寒,不能来?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