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知道又如何,他明?旨降罚,若因我伤重而惩处那人,便显得偏袒太过,于?君威有何好处。若是什么都不?能做,知道了这些,只能令他心里难受,”寒沧烈眉眼沉静,说了这么多话,胸口那道伤隐隐作痛,他一手按抚,“我也不?是小孩子了,受点委屈吃点亏,就要闹到陛下面前求他做主?。”
没错,他说的都有道理,但金叔就是过不?去心里的疙瘩:“可是这样,整件事里,就公子一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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担了委屈。”
“也不?见得啊,”寒瑶色摸下巴,“人各有志。挨顿打算什么,心里的石头落下才是最要紧的。”
寒沧烈蹭了下鼻尖因疼痛而渗出的虚汗。
这到底是不?是亲姐姐?他都这样了,还明?里暗里用话调侃。
他明?知故问:“什么石头?”
寒瑶色哪能让着他:“就是你怀里一直收着的小玉石头,两头尖尖,弧度嘛,弯弯的……”
寒沧烈懒得听她揶揄,伸手去够药碗:“我得喝药了。”
金叔赶紧搭把手:“公子,我喂你。”
“金叔,您别忙了,”寒瑶色哭笑不?得拉住金叔,“金叔,您是咱们府上的管事,把自?己弄得像老妈子一样,给自?己找了这么多活干。这年节的事刚忙完,又惦记着照顾寒四。没关?系的,您就去歇歇吧。”
金叔不?肯:“这点事哪就累到了。”
他可不?敢认同?寒瑶色,这姐弟俩,一个比一个不?令人省心。他相信,若他真的半点不?管,这姐弟俩还不?知能合计出什么来,只怕公子说躺不?动?要外出走?走?,二姑娘也只会告诉他,对对对,你爱干啥干啥。
金叔把药碗端起来,完全忽视寒沧烈伸手接的动?作,自?顾自?地吹。
刚吹了一口,外面来人禀报:“两位大人,外面有客拜访,是宣宁伯一家。”
寒沧烈眼眸微动?,一下子坐直了。
金叔忙把药物碗搁到一边,急急往出走?:“是吗?客人到哪儿了?有没有好生地迎进?来?你们快去备茶,别杵着了多去几个人,小何吩咐厨房赶紧备菜,阿昭再准备几个火盆,哎,我这就出去……”
寒瑶色起身:“金叔,我与你一道去。”
说完,回头斜睨已有下床动?作的寒沧烈,嘴中毫不?留情:“你就别去了,雪叔一家是贵客,又逢年节,礼数更不?可废。你这衣冠形容一点没修饰,去了也是失礼。好生在这养着吧。”
……
雪柏川夫妇有五六年没见到寒瑶色了。
寒将军护国死战时寒瑶色刚满十四岁,因从小酷爱武艺,天?分比寒家长子还高?些,故而寒家夫妇没像其他高?门贵女那般要求她,这孩子主?意大过天?,竟然?独自?撑起西境军,寒将军曾经的部下亦忠心耿耿,追随伴着指教?,将她生生在西北寒风中磨砺成了气?候。
雪柏川看见她,惭愧与心疼一起涌上,见寒瑶色竟要向他夫妇二人行礼,连忙和罗氏一起拦了:“你这孩子,还拘什么礼数?我二人没好好照顾过你,实?在是愧对寒兄与嫂夫人。”
寒瑶色笑道:“叔父这话可不?对,我守在西川十年,拢共回京述职三次,也都是来去匆匆。叔父若要看顾,难不?成还要追我到西川去吗?连陛下和太后都拿我没办法。说起来,回京那几回竟没去给叔父和婶娘请安,您二位不?怪罪我无礼,我给爹娘上香的时候,才不?心虚。”
说着,她歪头瞅瞅,对雪柏川夫妇身旁的雪月伸出手:“月儿,还记不?记得我?”
雪月正被寒瑶色大方又俏皮的话逗得悄悄弯唇,冷不?丁被她点名,连忙努力回想:“寒将军……”
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