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全试探:“寒、寒大人?”
“宣宁伯犯了何罪。”
“回大人的话,是三日前户部丢失一批赈灾款,后来从宣宁伯府搜出……大人知道,皇上最厌贪污,这一经发现,才立刻”
寒沧烈道:“如何证明是宣宁伯亲自窃取。”
“尚未查证……所以,所以正在审问……”
何全看着寒沧烈,也不知他听没听自己说话,只垂着眼,指尖蹭过刑凳上暗红粘稠的血,眸光晦暗不明。
“好。”
好?好是什么意思?
他说完便是一段长长的停顿,漫长的令人煎熬。何全与几个刑官面面相觑,心都提到嗓子眼。
寒沧烈回身,目光终于落下来:“此案我亲自查。”
“是……”
“不仅如此,过往三年凡是动过刑的,我都会重新彻查。”寒沧烈道,“若是无疑,有赏。”
即便是听到一个赏字,也无人面露喜色。
寒沧烈目光一沉:“一旦叫我发现有任何一点冤假,经办之人连同沈轻照都提头来见!听明白了么!”
*
“轰隆”
一声惊雷入夜,沈轻照看一眼窗外,雨伴滚雷暴烈倾盆。
他笑了一下,闲适地放下手中书本:“月儿。天色正好,我们该歇息了。”
雪月僵坐在床榻边,板板正正如一个了无生气的木偶,垂着眼眸,脸孔雪白。
沈轻照走过来:“月儿啊,从过来你就一直发呆,动都没有动一下。为夫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,你活泼可爱,那灵动劲儿啊,别提多招人喜欢了。”
他一边说话一边坐在雪月身侧,雪月身躯下意识紧绷。
“紧张什么?我不喜欢你这样。月儿,你应当不想惹我不快吧。”
雪月声音干涩:“你想要我如何?”
沈轻照捏着雪月下巴,迫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,声低含凉:“妻子自然该服侍夫君。此刻,惊雷暴雨,别有意趣,月儿,你说是不是?”
雪月垂落的手紧紧攥住。
若是以往,她还能用些手段,激怒,冷待,抗拒,总能想办法搅合他没了兴致。可此刻他言语中的威胁几乎要凝成实质,她念着爹爹在狱署司,不得不忍耐。
他的手渐渐不规矩,落在自己腰间,像吐信子的毒蛇一般缓慢冰凉向上爬:“今日我去看过岳丈了。原本我决定,倒不如就让他坐实了罪名,你也就没了娘家这个靠山,就会乖一点了。”
雪月不敢置信:“沈轻照你还是不是人”
沈轻照的手略一用力:“别急,我没这么做。到了狱署司后……总之,我改了主意,怒斥了欺辱岳丈的刑官,还对他愧疚不已的道歉。岳父大人没有怪我,还反过来安慰我。你放心,我会照顾他的,这些可都是为了你,月儿。”
雪月几欲作呕,就在沈轻照气息越来越近时,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急急的声音:“大人!大人!高姨娘身体不适,动了胎气现下难受的厉害呢!老夫人请您即刻过去”
沈轻照眼眸一暗:“慌张什么,没有点规矩。”
他收手,皱眉看向房门:“告诉母亲我今晚不过去了,让府医尽心,照顾好玉心的胎。”
小厮急道:“大人,您不去怎么行啊,这老夫人可是下了通牒的。晌、晌午的时候,夫人去看了高姨娘,还带了一盒点心,结果高姨娘到了晚上便开始不舒服……老夫人的意思……哎!总之大人您快去看看吧!”
沈轻照心中一阵烦躁。
静了静,忽然抬眼看雪月:“你竟敢与我耍花样。”
雪月道:“我不知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是么……月儿,你去看玉心还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