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(1 / 2)

他在哭,眼泪将脏兮兮的脸颊冲开几道泥印。

雪月眼中也包着泪,但见他如?此,反而先安慰道:“寒四哥哥,你?不?要怕,坏人已经被他们打?倒了。”

和?他一比,自己手臂上?这点小伤口都不?算什么了,雪月坚强地含着泪,抓他小手:“你?伤口是不?是很痛啊?我给你?吹一吹。”

“对不?起……”他呜咽。

雪月没听清。

“对不?起,月儿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
这回雪月听清了,立刻说:“你?没有错!”

“是因为坏人说的那些话,你?伤心了吗?你?不?要难过,他坏,所以他说的都不?对。”

寒沧烈流泪:“我再也不?会?这么没用了,月儿,我一定?再不?会?这么没用了……”

她不?明白他在说什么,就?掏出小手绢给他擦眼泪。

而他一直对她说话,语无伦次:“我以后……都不?会?这么无能了……不?会?让你?陷入危险,不?会?没有能力保护你?,还让你?受伤……我再也不?会?哭了……真的……”

雪月说:“你?没有无能啊,你?一直在保护我。寒四哥哥,你?不?要自责好不?好?”

不?知道怎么安慰他能让能令他平复下来,雪月就?一直用没受伤的手一下一下摸他的头?。

模糊泪眼中,寒沧烈一直注视雪月手臂上?的小伤口,那一刻起,这道血口始终深深种在他心底。

审讯的太监的时候,他也去了,虽然皇伯父和?皇奶奶不?准,但他求了太子哥哥,还是亲自来弄清事?情?始末。

原来是他母亲多年前办过的一件案子,罪人被抄了家,不?满八岁的男丁全部没入宫中为奴。这个太监是那家唯一活下来的人,恨意深重,但无从发泄。

直到他父母双亡被接进宫。

从那一天起,这太监便一心筹划着让寒家绝后,以报私仇。那日他落单,他终于有机会?下手。

那次审讯中,他第?一次听闻狱署司这座威严无上?的机构。

出来后他问太子:“狱署司究竟是什么地方?”

太子答:“是世间最有本事?之人才可首领之处。”

***

马车中,寒沧烈从这一瞬间的恍惚里抽离,神思归位,手指小心托起雪月柔软干净的袖口,轻轻向下拽,遮住那一小截露出的手臂。

“月儿,”他低低道,“对不?起,我没有保护好你?,对不?起。”

此刻心底对自己的恨,和?幼时那日一般无二?。

低下头?凝视,她恶魇不?再,容颜展露令人心安的恬静。

“月儿,你?忘性最大,不?好的,或是不?重要的事?,你?很快就?都不?记得了。”

“这样……也很好。从前在沈家那些不?开心的事?,都不?要记得了。以后的日子,都会?平安喜乐,我绝不?会?再有这般疏漏,让你?吃任何苦。”

他说给她,也说给自己:“我不?会?再离开京城,不?会?再离开你?。”

寒沧烈一个人絮絮说了许多,他本不?是个多言之人,更知道如?果雪月醒着,很多话他找不?到立场去说,不?知不?觉出口的言语,几乎比在沥州时一个月所说的话还要多。

“大人,到了。”

寒沧烈浑身一僵。

浓密低垂的长睫轻颤,圈揽着人的那双手,不?由自主收紧力道。

到了。

这么快就?到了。

上?天再赐下这样温暖的片刻,又会?是什么时候?

“大人?……宣宁伯府到了。”

寒沧烈沉默,不?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