悫几乎吓丢了魂,连扑带爬冲上去查看,“您怎么了?!属下去请大夫来!”
双玉也吓了一跳:“寒大人贵体不适吗……”
杨悫冲她连连摆手。
刚还好好的,听完这些就这样了,只怕是急怒攻心。
那些话,连他听了都胆战心惊,恨得牙根痒痒。别说大人听在耳中,可不比万箭穿心还要难挨?
“大人?大人?”杨悫低声叫寒沧烈,“您可还撑得住?心脏难受的厉害吗?”
寒沧烈惨然一笑,道:“这是我的报应……”
“大人!”
他不再说话,轻扬唇角,那上翘的弧度里沾染着鲜红的血,将这笑容修饰的惨烈痴痛。
杨悫心急火燎:“属下现在便把将军请来,一同商议此事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“可……”
寒沧烈低声重复:“不必了。我心意已决。我现在就去纣南侯府,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。”
杨悫咬牙,若说双玉姑娘来之前,大人还尚有理智,如今只怕只剩一门心思了。
他刚张口,还没来得及讲话,便听寒沧烈轻道:“你什么都不必说了。此刻便是神佛,也拦不住我。”
……
雪月抱膝坐在偏房冰冷的床尾,她已又披一件衣服,却还是觉得冷得透骨。
摸一摸额间,冰凉手背碰触到一片滚烫的肌肤,温度比之前没多大变化。雪月索性将十指指尖捂在脸上,渡一些热气过去。
烧了两日还不见退,只盼自己好好
撑着,别烧坏脑子忘记今夜的逃跑大计。
如此苦中作乐一想,雪月还笑了一下。
看看窗外,估摸时间快到了。
雪月慢慢移动身子,撑着床沿下地,刚站稳时脚下无力,险些栽倒,还好手快扶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