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月瞠然,原来他所说的“原谅”是指沈轻照那封信上?的内容她根本没因为这?个埋怨他,怪不得刚才想不到:“寒四哥,我?是收到了一封信。”
她一面哭笑不得,一面怜惜,连手中的兔子都顾不上?了:“当日收到那封信,信封的字迹我?不认得,想来应当是那陈三姑娘写的。拆开之后,就看见里?面是沈轻照的亲笔手书。原本他写的东西,我?多一眼都不会看,可他毕竟是逆党战犯,万一有?什么事情需及时?上?报,我?怕耽误,这?才看了。”
“信上?那些内容,说的颠三倒四,我?看到最后,也没看出?有?什么价值,当即就烧了。”
寒沧烈启唇:“当年?他蓄意?接近你,待你凉薄,是因为……”
“因为什么?”
寒沧烈沉默,心如锥刺寸断。
雪月歪头笑:“寒四哥,这?我?就要说说你了,这?些事情怎么能混为一谈啊。比如,方才那佟姑娘的确曾经做过对我?不利的事情,可她真心悔过,我?才谈得上?原谅;而沈轻照心术不正?,做了多少错事还无半丝悔改之心,他不配得到原谅。至于你,你什么都没做错啊。”
“你这?么明彻,难道还不清楚此事的本质?我?就算没有?你聪慧,也不是傻子啊沈轻照只是为他的坏,找了一个自以为冠冕堂皇的借口,心安理?得将罪责推到别?人身上?。我?该厌恶的、不原谅的人,是他,怎么会因为他三言两语挑拨,就迁怒你?”
寒沧烈眼眶发酸,极力忍耐,才忍下那翻涌起来的哽咽之意?。
“月儿,”他含着委屈,“那你为什么一直一直的躲着我??”
雪月小声说:“我?只是还没想好。”
原来只是还没想好。
寒沧烈心中的巨石落地,连呼吸都轻快两分:“好,那,那我?不着急,你慢慢想,多久我?都可以等,只要你愿意?去想就好。”
像是一个被审判死刑的人,忽然得到法?外开恩,那双漂亮昳丽的桃花目又?重新有?了光,薄唇弯起,笑容如醉酒那日真切真实?。
在这?样含笑的目光中,雪月双唇张了又?张:“寒四哥,我?就是怕。”
她真是每个字都能让他天上?地下走一遭。寒沧烈放轻声音:“怕什么?”
“我?怕……你会因为我?受委屈。”
“不会,不会,”他急急否认,真恨不得把心掏出?来给她看,“不会月儿,你怎么能这?样想?不会的。”
寒沧烈注视她,每个字都虔诚无比:“我?知道怎么保护自己,更会周全的保护你。只要你在我?身边,对我?而言,就是最大?的保护。”
他这?句话,一击即碎地溃散了雪月连日来心底最大?的隐忧,那些沉重的心事,渐渐轻了重量,化作一两风,顷刻间就散尽了。
雪月看看他,又?低下头,想了半天,缓缓抬眸:“寒四哥,真的……没关?系么?”
寒沧烈告诉她:“不是‘没关?系’,是求之不得。”
甜意?从?心底飞染至四肢百骸,雪月眉眼弯似月牙,对寒沧烈笑,语气柔软,回答了她还一直没答的问题:“你抱我?,我?不生气。”
寒沧烈怔忪看着雪月,渐渐的,心底漫上?一阵狂喜,跨上?半步,一把揽雪月入怀。
“月儿……月儿,月儿!你答应了,你答应我?了!”
微微松开一点缝隙,他弯下腰,笑的像个孩子,欢喜地语无伦次与她讲规矩:“你这?是答应我?了,你要与我?一起,是不是?月儿,月儿,你
不可以反悔,说出?来的话就是承诺,不能收回。从?此刻开始,你再也不能不要我?。”
雪月被他说笑了,重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