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、齿痕(2 / 3)

死不能。

意识一时清醒,分清当下的情状,萧清旃踩着他如踩着一条狗,当真可恨……他一定要杀了他……一时完全沦丧,灵魂仿佛离体轻飘飘地悬于上空,听到自己的声音向另一人发出卑微地祈求:“杀了我……求、求你……”

那人垂眼视他,目光比佛龛里泥塑的假佛陀更没活气。

“萧煜。”

他念出这个名字,是想测试谢月檀会否当真一心赴死。

谢月檀耳朵动了动,好半晌撑过一番疼痛,紧闭的眼角溢出一滴清泪,此时此刻,或不只因疼痛。

他动了动唇,声音低而沙哑:“昭哥哥……还会爱我吗?”

还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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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谢月檀消停了一段时日。

毕竟他武艺已废,手骨被折断,负一身鞭伤,每夜还要受反噬之苦,饶是九命狐妖只怕也折腾不动了。

然而比起常人,他的生命力又异常旺盛。

萧清旃丢给他几瓶丹药,让太医署送来治疗外伤的膏药,又差珍馐署的人每日送两顿餐食到太素宫外,此外也不管谢月檀。至于针对夜里谢月檀身上发作的反噬,他特意在他床上布置了一个法阵,阵眼是一截蛛丝。每到子时,许多蛛丝就会从四面床角伸出来,缠绕到谢月檀身上,令他百般挣脱不能。

是以这段时间下来,谢月檀许是用了那些药物,身上的鞭痕淡了,然而两手腕上却多出两圈红肿的勒痕,颜色不曾消减,还一日比一日鲜艳,料想是夜里被蛛丝束缚时用力挣扎所致。

一旬后,谢月檀可以如常下地行走了。当天他就脱出了太素宫,至黄昏时才回来。

萧清旃不甚关心,猜他定然偷偷去见皇帝了,而皇帝那边没动静,不知是谢月檀并未到萧煜面前,还是萧煜没与他计较,总之萧煜目前不打算杀他,就不会发生什么大事。

反倒是太素宫内的动静更大。

原来谢月檀出去不只是去找萧煜了。

他还去了武库、香药库、太医署和珍馐署下的良酝房。

萧清旃在精舍的莲台中摸出一根淬了毒的银针,在香炉的香料中分出一些掺进来的毒粉,在良酝房送来的酒酿中查验出了砒霜……诸如此类乏善可陈、不值一提的低劣手段。

只是层出不穷,如挥之不去的夏日蚊蝇,也令他本属清静的生活平添烦扰。

该惩戒一二。

如何惩?他想到过去带回太素宫的人,某日抱来一只憨态可掬的狸奴。

狸奴钻进衣柜扯坏她的衣衫,她把它抓出来惩戒——

将它圆滚滚的身子箍在怀里,用指尖不住点它的粉鼻,口中絮叨教诲,扬起手掌一下下拍打它敦实的后臀。

狸奴哀哀叫唤,像是真知道错了。

这日谢月檀从外面归来,一抬头就发现此间主人少见的立于宫门前,他盯着他看了几眼,收回目光打算视若无睹地掠过其人,萧清旃却开口命令:“过来。”

“做什么?”你叫我就要过去吗?

“还你。”

谢月檀不解,好奇驱使他上前,萧清旃甩下一个包袱,包袱的结系得不紧,摊在地上松散开,他瞥见里面有一截银针、一蓬香灰、一只酒杯……他明白了。

他抬首直视萧清旃,挑了挑眉:是我做的,如何?

他面色未见大好,终日萦绕着虚弱的病气,这一挑眉间流出的飞扬跋扈,倒有几分过去殿前司指挥使的影子。

很快他就明白了萧清旃说的“还你”,不只单纯奉还这些破烂,还是“一报还一报”。

萧清旃抬起手,颀长两指间拈着一片细长的柳叶,他指节一转,柳叶登时朝他射来,谢月檀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