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、傻子(2 / 3)

旁人居住,空屋子不少,他随意拣了间厢房,将人丢上那不知积了几层灰的旧床榻。

萧清旃欲抽身离去,那人的手指却绊着他衣袂不放,垂眼看去,谢月檀尚未恢复意识,似陷入一场迷乱的梦魇中,绞着眉心神情隐痛,双颊泛红晕,启唇泄露几声低微的呻吟,腰肢轻轻旋摆,整副身子便在榻间微微扭动,窗外月光映在他素白衣衫和部分裸露于外的肌肤上,泛起的雪光如白蛇的鳞片。

萧清旃清楚他这是怎么了,适才他将人扛在肩上时就有察觉,谢月檀周身温度奇高,打在他背心的气息异常灼热,尤其两腿间那个物件的异动叫他一下就意识到关键——萧煜这是生怕谢月檀今晚不能伺候好他的买家。

他思量片刻,再度抓起人旋身一转,瞬息间来到庭院中的水井边。他把谢月檀甩在地上,抬手施法从井中卷出一股清水,直接浇到那人身上,他整个人登时湿透了。春寒料峭的时节,又是夜里深入地底的井水,水温何其冰寒?却不知萧煜给谢月檀灌了多少迷药?这人紧蹙着眉、身子颤颤,就是不能睁开双眼及时清醒。

那春药亦猛烈,不是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法子就能压下去的。他又往谢月檀脸上浇了几股水,那人既没清醒,春药的药效也没缓解,反而在体内蕴蓄发作,他身子因受冷战栗得厉害,胸膛又因猛烈的药效急剧起伏,衣衫湿透后尽贴在身上,肌肤沾着水光来得晶莹,在衣料下若隐若现。

萧清旃毫无触动,面无表情,一味往人身上浇水,可堪酷刑。

总算有些效用,一阵后谢月檀面色苍白如纸,映得嫣红的唇如涂血一般,自双唇泄出的呻吟间隙多了一个名字:“明昭……昭哥哥……”说话间似快醒转过来。

不用猜即知唤的是萧煜。他并不知皇帝的表字,但“煜”有明亮、照耀之意,正与“明昭”相合。

他或以为面前之人还是他的昭哥哥,朦胧间牵动嘴角,露出一个隐隐的笑容。

萧清旃目光不禁定了定,难得生出些微新奇,他还未曾见此人这般笑过。

下一刻,谢月檀长睫轻颤,凝在上面的水珠仿佛使其不堪重负,好不容易才将那些水珠抖搂下去,勉强睁开双眼,他眸光涣散,显然神志尚昏沉,一边遵从欲望,一只手往下方,一边还把眼前人当作萧煜,另一只手向他探来,“呜……昭哥哥……”

细弱的声音中饱含依恋和渴求,哪儿还有一点像往日那个心狠手辣眼高于顶的蛇蝎美人?

萧清旃退后避开他,面对半晌没清醒过来的人只感不耐,索性并指变换法术,凝水成冰,教那根冰柱贴上谢月檀此刻最火热最脆弱之处——

“啊——”那人嘶喊出声,这一下终激得他彻底清醒过来,视线正对着萧清旃,也看清了他的模样。

“是你……”错愕迅速消退,剩下的都是萧清旃熟悉的厌憎和愤恨,只怕此刻还更炽百倍,只因他呈露在他面前的是这么一副狼藉又狼狈的姿态。

“萧清旃——”他咬牙切齿叫他的名字,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
萧清旃根本懒得与愚人分辨,不置一词转身就走,既清醒过来,他该自己收拾残局了。

“等等!”谢月檀高声叫嚷,接近颐指气使的喝令。

萧清旃置若罔闻,飘然远去。

他不知后来谢月檀是如何收拾好那番残局的,他没离开太素宫,接下来两天安静得不正常,萧清旃没理会他,只在第三天分神看了一眼,谢月檀跟具死尸似的瘫在一间屋子的床上,紧闭着眼人事不省,脸白得如同厉鬼,萦绕着一股沉郁的病气。他呼吸极微弱,连尘埃都不能惊动。萧清旃留意到他左手上的伤更严重了,肿得有馒头大小,跟块瘤子似的缀在纤细的手腕上,看上去颇骇人。

却看右手的伤情况还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