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俯身替苏喻掖了掖毛毯, 满脸慈爱地盯着她看,像是怎么也看不够,唇边浮起一缕微笑:“老天对我苏严坤真是不薄, 把小喻送到我身边, 我们苏家总算后继有人。”

福管家跟着苏严坤几十年, 打心底替他开心, 笑着笑着嘴角不自觉敛平:“老爷, 您刚才当着全家人的面,说要宣布继承人, 二老爷和三老爷……”

苏严坤冷哼一声:“他们两个能成什么气候,自以为是黄雀,实际连蝉都不如,被汐雪牵着鼻子走,做了枪头都不知道。”

“这天底下啊,越是富贵的家庭,往往也是争斗最厉害的,更不要指望在这种家庭里还有人能讲人性。”

“汐雪向来手段狠辣,明里暗里给小喻使了不少绊子,我都看在阿律的份上,高高拿起轻轻放下,说到底,终究是我儿子对不起她。”

福管家稍顿,揣摩老太爷话里的意思:“那今后夫人若是对二小姐不利,那……”

“那不是有你在背后帮她么?”苏严坤复又笑了。

福管家一怔,瞳孔震惊地皱缩了下:“老爷,您﹑您都知道?”

见管家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,苏严坤伸手按了按他肩膀:“别怕,我没有怪你的意思,相反还要谢谢你,替我看护小喻。”

“这孩子心眼好,对待下人也亲厚大方,不像汐雪刻薄,动辄就对你们呼来喝去,换作是我,我也喜欢跟小喻这样的主子。”

苏严坤忽的叹口气:“老福啊……”

“诶,我在的,老爷您有什么吩咐?”福管家抬起眼,等待苏严坤的指令。

苏严坤眼底掠过一丝担忧:“我想把苏家和整个公司都交给小喻……怕是没这么顺利。”

“老爷,您担心夫人她……”

福管家说到一半,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盖在苏喻身上的毯子掉了下去,

苏喻知道要办正事,再困也没睡踏实,将将睡了半小时,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。

“对不起啊爷爷,我不小心睡着了。”迷迷糊糊中,苏喻第一时间想到是道歉,声音沙沙的,带着平时日不常见的乖软。

苏严坤心头一软,忙拾起毯子围在她肩头:“快披着,一会下车再拿掉,小心着凉。”

苏喻刚转醒,披着毯子呆了几秒,轻轻地“嗯”了声:“爷爷,我有点渴。”

“啊?渴了啊?老福,快拿水来。”

苏严坤怔住,相处这么久,苏喻对他一直很尊敬,却少了点寻常人家祖孙间的亲昵,难得主动开口,苏严坤受宠若惊,连声音都有些激动:“诶,杯子就在那儿,老福你那老眼都花成什么样,还不去配个老花镜,从我私账里走,诶,就在那儿,快拿来。”

福管家手忙脚乱地递过去,苏严坤连忙旋开保温杯盖,凑到苏喻唇边:“小心点喝,啊,不着急。”

看着苏喻小口喝水,苏严坤眸中起了一层水雾,直到苏喻把水杯递回去,他才回过神,柔声问:“要不要再睡会?”

苏喻摇摇头:“不了。”

剩下半小时车程过得很快,到了地方苏喻先下车,伸手把苏严坤扶下来,整肃了神色,跟在爷爷身后,走进庄严森严的墓园。

苏家祖先安葬的私家墓园有专门的守园人,早早备下祭祀的酒菜,又端了方便下跪的蒲团和纸钱,恭敬地放在墓前。

苏严坤亲自捧了香烛,苏喻则拿着酒壶,一个一个墓碑挨着走过去。

走近才发现,苏家的先祖竟是战功赫赫的将军,随后几代也都混迹官场,直到太爷爷那一代才开始经商。

挨个敬酒叩拜,这套流程苏喻原来也做过,以前在童村每日要给爸妈上香磕头,只不过这次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,更加隆重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