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习惯苏喻榆木疙瘩的性子,挑起眉梢笑,瞳色在掩映在橙黄的灯光下,耀耀夺目。

苏喻看得心头荡漾,好半天才遏制纷乱的心跳,让声音趋于平静,重复问一遍:“倪禾栀,你有没有想要的?我……我送你。”

倪禾栀仰起脸,冲她粲然一笑:“有啊,我想要个手机。”

话音刚落,苏喻极力掩藏的窘迫便无处遁形。

“要个手机”显然已经超出她的能力范围:“可以,不过可能要等几天……我再做些竹篮拿到镇上去卖……”

她很羞愧,也很害怕,怕倪禾栀看不起她,怕她误以为自己说大话,兜里没几个钱却打肿脸充胖子--

不自量力。

然而倪禾栀并未开口嘲讽,唇角缀着温柔笑意,打破她无止境的自卑乱想:“我能自己买啦,小呆瓜。”

苏喻有些怔愣,她知道倪禾栀来童村改造,倪夫人强收了她的银行卡和身份证,连同手机一并收走,倪禾栀此刻身无分文,哪来的钱买手机?

迎着苏喻疑惑的目光,倪禾栀把床底的行李箱拖出来,撕拉一声拉开内层拉链,起身时,手里多了一张银行卡。

她举着银行卡在苏喻眼前扬了扬:“那天翻衣服无意中发现行李箱内层袋有个口子,应该是花婆婆故意弄破的,里头就藏着这张卡。”

这张卡是倪禾栀高中入学时办的,用于缴费和在校生活,开学时倪青瑶一次性存了100万,扣除学杂费40万,剩余大多花在吃喝上,不过倪禾栀一向对金钱没什么概念,也不清楚卡里还剩多少钱。

买个手机应该绰绰有余。

倪禾栀挑眉,神情颇为得意:“江穗派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都没发现,这算不算百密一疏?”

苏喻沉默片刻,视线落在空空荡荡的行李箱上,半晌才说出一句逻辑严谨的话:“卡是倪夫人放的。”

“不可能!”倪禾栀劇然变了脸,眼底氤氲着黑雾,哪怕不相识的人见了,都能看出她在生气,并且气的不轻。

“临行前,江穗吩咐好几个佣人检查行李箱,防我跟防贼似的,怎么可能是她放的?”

这个反应在苏喻意料之中,她思忖几秒,补充道:“正因为很多人检查,更没漏过的可能,这张卡即便不是倪夫人放的,至少她也是知情的,默许别人放进去。”

倪禾栀顺着苏喻的思路想了下,整件事确实漏洞百出,但她实在想不通江穗这样做的目的,唯一的解释就是花婆婆买通佣人,才得以蒙混过关。

总之,绝无可能是江穗,她俩一向水火不容,江穗巴不得她能多吃些苦头,最好一辈子呆在山沟沟,不回来才好。

“苏喻,你根本就不了解江穗,她跟我妈的相遇并不是‘偶然’,而是她刻意安排的,我找人调查过她,查到她从前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,江穗甚至为她放弃京北唯一免费出国保研的机会,跟她回到小县城结婚,不知道中间发生什么,她和她女朋友失联了,我想再往下查,线索就断了。”

倪禾栀顿了下,尾音发颤,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:“江穗表面看着确实很爱我妈妈,一日三餐都要亲自下厨,生怕佣人伺候不好,我妈身体一向很弱,她端汤煮药﹑不眠不休守在床边……外人都说她和我妈感情好,只有我见过她在暗处看我妈的眼神……”

“那种眼神根本没有一点爱,而是……恨。”

“所以我能肯定她处心积虑接近我妈妈,除了钱,一定还有别的目的……”

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,倪禾栀了解苏喻的为人,确信她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。

倪禾栀把苏喻视作自己人,觉得不应该对她有所隐瞒:“苏喻,我妈妈手术很成功,医生说两到四周就能完全清醒。”

苏喻愕了一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