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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知道表现出来了也无用, 高门深宅里长大的孩子,没有依仗,就只能任人搓圆捏扁, 嫁鸡嫁狗都是别人一句话的事。

不过她是幸运的, 有一位真心待她的堂姐,能在困境中为她周旋,这样的情谊,愈发显得弥足珍贵。

知夏举起酒杯, 望向对面坐着的青岑,神色真挚地同她致谢:“这杯酒, 我敬姐姐, 姐姐对我的大恩, 千言万语难以言表, 惟愿姐姐此生, 平安喜乐, 无忧无虑, 他日若有能用到知夏的地方, 我一定赴汤蹈火……”

青岑忙笑着打断她:“你既是祝我无忧无虑, 又何须再要你赴汤蹈火,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我明白你的意思,如今事情能圆满解决,也是你自己的福气。”

知夏笑道:“我最大的福气便是姐姐你了,倘或没有你,日后果真嫁去杨家,跟一个心里住着别人的郎子过一辈子……想想就叫人害怕。”

青岑说都过去了,又笑言:“我哪里就是你最大的福气了,你可想过以后要嫁一个什么样的夫婿?”

知夏轻喃:“什么样的夫婿?”

青岑“嗯”了声,“温柔的?稳重的?风趣的?”

知夏认真想了会儿后才道:“依我自己的意思,夫婿人品最是重要,不拘是温柔的还是风趣的,一定要性子正直,绝不要拈花惹草的,至于相貌上,清秀端正就很好了,家里人口最好也简单些,太复杂的话,我怕自己应付不来,不过……”

青岑见她半晌不言语,就问不过什么?

知夏惨淡地笑了笑:“说这些也无用,反正婚事上也轮不到我做主。”

青岑接话说:“既然家里安排的不满意,何妨自己做一回主呢?”

知夏不大明白她的意思:“我自己做主?姐姐的意思是?”

青岑神色郑重地道:“你若信得过,我便替你好好留意着,就按你的要求来找。”

知夏听了惊诧,心里却很意动,踌躇着问:“这样……可以吗?”

“怎么不可以?”

青岑来她身边坐下,笑容满面道:“反正我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给人保媒沾沾喜气,且我如今行事也方便,哪里都去得,远的不讲,就拿你姐夫来说,眼下他在开封府历练,身边就有好几个同僚还未婚,你若有兴趣,大可先见上一见,多少也是个出路,又不费什么功夫。”

是啊,堂姐是真心待自己好的人,她的眼光必然错不了,知夏很明白自己的处境,今日躲过了杨五郎,明日还会有张五郎,眼见父母是没有指望了,与其等着他们拿自己做筹码,不如放手搏一搏,于是抬眸冲青岑道好,“我都听姐姐的。”

青岑见知夏点头,从班楼回去后便将她的择婿要求悉数说予元慎听,问他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。

这样的要求其实并不算高,元慎沉吟片刻道:“照堂妹的眼光来看,合适地人选到是有几个,不过有忠毅伯府在前,若是门第太低,恐入不了叔父的眼,我思来想去,有一个人最合适,这人名叫周词安,进士出身,如今在府衙任推官,今年二十有三,平日待人大方爽朗,既不媚上,也不欺下,做事也很公允,我让人私下打听过,他家里是洛州有名的富户,经营着饭店、医馆、布庄之类的生意,十分富有,目下他兄长在家帮着打理,也问过他如今的四邻,都说他性子和善,从不沾染酒色,一个人独居,养了几只猫狗陪伴着。”

青岑知道推官属从六品官职,掌刑狱诉讼,乃是要职,周词安才二十三岁,可见能力出众,是个有前程的,不过……

“这岁数还未定下亲事,殿下可打听着什么内情没?”青岑如是问,但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。

元慎道:“说是之前定过一门娃娃亲,是他母亲娘家妹妹的孩子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