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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儿,孟慈的阴雨季节提前来临。

不大不小的乌云,缓慢地在空中盘积,汇聚在孟慈头顶,挡住光亮,雷声轰鸣。

孟慈的心脏上,下起冬日不该有的骤雨。

但是季曲可能一辈子都淋不到孟慈心间的那场雨。

这不怪他。

“孟慈。”季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可能在骂我,也可能在诅咒我,或者压根就没有我。”

孟慈轻啧,倒是又把姿态放得十分百分的低。

季曲在腰间环着的手臂又紧了紧,有些影响到她的呼吸。

“但是孟慈,不管你怎么想,怎么做,我真的爱你。”季曲的语调像是古琴上第一根的弦音低频颤抖,悠久漫长地在孟慈耳边盘旋,越过大脑,直抵心脏。

孟慈在季曲的怀中转身,抬头时鼻尖蹭过季曲的下巴,扎扎的,不过半晚的放纵,就冒出些青色的胡茬。

望了季曲一会儿,就像抬头望着残如弯刀的月亮,四周包围着一圈浊气,扰乱清明。

其实近在咫尺的两个人,都心知肚明。

要不是爱,孟慈不会第二次踏入水流湍急的大河。

在还无法确定季曲的爱有几分真切时。

但是季曲偏偏装作不知道。

非要逼孟慈直白无他地告诉季曲,

她也心动如蝴蝶振翅,如春水惊雷。

然后变成季曲拿捏自己的筹码。

在回家的车上,季曲时不时地挑个话题,但是孟慈不接茬,只是低着头摆弄自己指根处的戒指。

一来二去的,季曲自然也跟着闭了嘴。

还好司机有眼力见,没问目的地是哪儿,直接把两人送到了季曲家。

下车后看着四周不算熟悉的景色,孟慈回头睨了季曲一眼。

“这么晚别折腾司机了,对付一晚上?”季曲推着孟慈进门。

对客厅和沙发还有些阴影。

孟慈想也没想直接上了二楼,季曲早就准备好一应生活物品。

洗完澡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件丝质睡裙,触感光滑。

孟慈走出来没在卧室看到季曲。

“再让法务过一下工程请款报告,飞地那边让何志再找一家造价,这家手里不太干净,另外准备一份新婚礼物吧。”季曲又在忙。

不知道孟慈在书房门口站了多久。

季曲发现的时候她正靠在门框上,穿着自己挑的睡裙,妆容卸的干净,但依旧好颜色。

她走到书桌前,抱臂问:“安翰和何冉到底怎么回事?”

季曲知道孟慈今晚一定要问明白这件事,沉思一会儿,斟酌开口:“安家不同意,还是想让他和季芷结婚。”

“之前不是都看好日子了。”孟慈对这些豪门轶事不感兴趣,她多问一嘴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何冉的缘故。

季曲站起来,拉着孟慈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,顺便调高屋里的空调温度,“缓兵之计。”

“这有什么可缓的?”

“安东升手里的一个项目出了包,和人家合作投资了海外的什么新生物技术,结果被骗了,公司财务出了窟窿,需要贷款填补。”

孟慈不解:“老子没钱儿子就能有钱?”

屋子里的温度上的很快,对于孟慈来说刚好,但对季曲来说就有点热了。

他的额角渗出细汗,三两步走到窗户边压了条缝,冲着自己,避开孟慈。

季曲点了根烟,解乏用,“安翰和银行的那帮人常打交道,贷款周转审批更快,安东升近几年投资频频失误,银行大多不给他面子。”

“最近钱批下来了,安翰没了筹码,自然被拿捏。”

孟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