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套出整只三套鸭。
在此过程当中,只要膳工的刀尖稍微偏差半分就会破坏表皮,从而导致整道菜失败。
因为这二人在第一轮赛事时,就给赵王爷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,所以在听到二人第二轮报上来的菜品后,好几个评委都把视线投向了他们。
“三套鸭与拆烩鲢鱼头都很难做,不知道这回谁能完成的又快又好。”
“上回让二人成了平手,这回不知能否分出胜负呢?”
“我看难,这柳娘子虽然年轻,手艺却出奇的厉害。”
几人都押不中谁能赢。
傅钗华站在凉亭边远望柳金枝,眉头紧紧皱着,道:“柴靖,我看不懂刀功,你来看看,现在谁占上风啊?”
柴靖拉着傅钗华坐下,给人倒了杯浓浓热茶,才向院子里看过去。
只见柳金枝左手扣住家鸭颈宰口,右手执了把窄口刀刃,手腕轻轻一挑,刀口就探入皮肉间隙,游蛇贴骨滑行,利落挑断锁骨筋络。
微微一用力,鸭翅骨“咔”一声脱出。紧接着又沿脊背寸寸推进,不消片刻,整副骨架就被她完整抽离出来,但手下鸭皮浑圆无损,仅余刀口探入处剖开的一道三指宽的“秘门”。
由此完全可见柳金枝刀功之高明,几个评委也是默默点头,一脸欣赏。
处理完家鸭,再就是野鸭。
这更需巧劲儿,柳金枝就改刀换锥,以锥尖在鸭腿肉厚处,密密麻麻刺下蜂窝一般的小孔,再沸水浇灌,使得野鸭内的血沫混着腥臊,尽数从她刺出的“蜂窝”里挤出来。
这一步去腥,柳金枝完成的流畅又利落。
尔后的套嵌和烹煮更是行云流水,挑不出半分错处。
她将绍酒抹在菜鸽身上,填入野鸭腹中,却捏住鸽头往外轻轻一扯,同时右手抓了些野山蕈和火腿,塞入鸽子嘴中。
再单掌托住野鸭,另一手撑开略显宽大的家鸭腹腔。
为了使家鸭腹腔能容纳已经套了两层的野鸭,柳金枝提前用沸水浇灌过腹腔,反复三次,将腹腔烫得颇为坚韧。
于是用手指扣住家鸭开口处,使得野鸭足蹼先入,躯干再进,最后将鸽头连带着野山蕈和火腿,一起按进家鸭腹腔深处。
棉线穿梭缝合家鸭外层被尖刀挑开的豁口,远远看去,菜鸽、野鸭、家鸭三类禽类,居然完全融为一个整体,形态异常完整。
柴靖拢起袖子,老神在在一笑,道:“夫人,你放心好了,柳娘子手艺高超,就这刀功,我称她为庖丁在世都犹嫌不足。”
傅钗华闻言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只是清风馆众人开始着急了。
虽然他们做菜
比不过柳金枝,但多年饭馆经验,至少练就了他们不俗的眼力。
“爹!爹!”
中年男人忍不住向老叟打手势,示意老叟去看柳金枝,“你瞧她!你瞧她呀!”
虽然用是气声,但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。
老叟脸色一黑。
这沉不住气的倒霉孩子。
干脆撇过头去,一点儿不看,兀自埋头挑鱼刺。
但中年男人因为老叟不抬头,更是急了。
就他看来,老叟选的这道淮扬菜就是发挥到了极致,刀功方面可能也比不过柳金枝。
不如趁现在还有时间,赶紧换一道菜。
就做菊花豆腐!千丝万缕,放在水中惊艳的很!
于是中年人锲而不舍,甚至探出身子交唤:“爹!爹!你瞅瞅我呀!我有话说!”
一边喊,一边埋怨赵王爷定下的这个规定,除却膳工以外,其余闲杂人等不许靠近膳房,搞得他只能站在围栏边远远的喊,他爹还不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