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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凡是在外头野游过久的,都要买些吃食。

所以有人嗅到商机,就会沿途支一些小摊兜售小食。

秋日里的吃食,无外乎是枣、莲、蟹、茄子(落苏)一类。

哦,对了,还有一类,便是栗子。

宋朝人吃栗子可是很出名的,由此还专门有个名词,叫做“雷公栗”。

因为宋朝人吃栗子时,会把栗子架在火上烤,一边烤一边涮油,看着栗子在火上噼里啪啦地炸开,其响声如雷,就叫雷公栗。

卖雷公栗的人很多,油香混杂着栗子香飘的漫山遍野都是。

傅霁景见柳金枝的视线一瞬不错,就叫停马车,去买了一些回来。

栗子他还是会剥的。

用心剥了两三个,托在手帕里递给柳金枝。

柳金枝捻着一个吃了。

口感糯糯的,有一股栗子的甜香,以及油香,因为有的地方烤糊了,还有一点淡淡的糊味。

但总体味道不错。

柳金枝还要再捻第二粒的时候,忽然发现傅霁景用的这帕子上,居然还绣了几瓣五叶竹。

这么好的绣工,一看就不是出自常人之手。

“这帕子的纹样真好看。”柳金枝弯弯眉眼,“是谁替郎君准备的?”

“是我母亲。”

傅霁景眉眼温和。

柳金枝眨了眨眼。

话说回来,她与傅霁景相识已久,只知道他家是世代清流,父亲、祖父皆是当朝官员,倒不知母亲与祖母如何。

“傅夫人手艺精巧,定然蕙心兰质。”

柳金枝道。

“我母亲确实如此,她出身于琅琊王氏,是家中才女,自小就能吟诗作对,也精通针织女红。”

“在嫁入傅家之后,听府中老人说,母亲与父亲经常诗词唱和,弹琴谱曲,很是惬意。”

柳金枝眨眨眼:“那郎君祖母呢?”

傅霁景回想了一下,道:“我祖母出身于太原王氏,家中资产雄厚,却从不纵容族人,反而严苛守礼。”

“嫁与祖母后,祖母在家中编修书册,也常与祖父商量研讨。书房之中,堆满了祖母与祖父的书籍,连落脚的位子都没有。”

柳金枝咂舌。

那这样说起来,傅家哪里是世代清流?这明明是世代状元。

而且上下几代都是才子佳人的配置。

怎么傅霁景就……

柳金枝抿了抿唇,说:“可是傅郎君,我只会做菜,不会作诗。”

傅霁景闻言怔了下,反应过来后勾唇微笑:“嗯,我知道,但这样就很好,何必要两个人都会作诗呢?”

“我幼时养在祖父母身边,朝闻目睹,全是书册,从不知祖父母是如何相处,也不知他们除却

书册之外,还有什么可谈?”

“年长一些后,我被接回母亲身边,由父亲教导。虽然父母比起祖父母更有寻常人家温情,却也是规矩森严。”

傅霁景在这样规矩的家里长大,却生了一颗不规矩的心。

大概是每个循规蹈矩的人,最后都会被一些拥有自由精神的人吸引。

柳金枝失笑。

这样说起来,总感觉她像拐带了乖乖女的黄毛小子?

傅霁景拢袖站在她面前,当真是谦谦君子,端方持正,可他却说:

“两人一起,聊些家庭琐事就是最好。”

柳金枝笑道:“郎君有理。”

如今他们这般关系,到将来她必然是要拜谒傅霁景的父母。

早了解一点,也可以早做准备。

然而二人转过头,却见一方四人抬轿子从远方缓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