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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……

都是差不多的做法。

如此炮制了约莫五桶饮子,加入碎冰冰镇后,再分别摆在两只冰桶附近。

新品上架,王忠勇依旧卖力宣传,销量也是不错,很多食客都愿意饭后来一杯。

而临近午时,潘琅寰终于和应天爵,以及一众小厮到了小饭馆。

他们脸都被晒红了,乌黑的长发像是烧焦了一般,更加发烫发亮,就连衣裳都带着一股子烈阳的味道,上手一碰,都烫的吓人。

应天爵满脸是汗,一进店就瘫倒在地,虚弱道:“快给我来杯渴水,不拘什么,再来碗蝌蚪粉。”

潘琅寰示意来几份一样的,分给小厮们吃,随后就沉默不语地擦汗。

看样子潘安玉还是没找到。

应天爵都奇了怪了,潘安玉平时那胆小

如鼠的样儿,还能干出离家出走的大事?

“潘大官人,你别急,我已经和我汴京城里的朋友们都说过了,他们都替你留意着呢。”

应天爵道。

潘琅寰还是没作声,只是攥着马鞭的手捏紧了。

熟悉潘琅寰的小厮知道,这是潘琅寰要发火前的表现,不由得稍稍挪远了点。

应天爵也知道潘琅寰现在心情不妙,但潘安玉毕竟是他朋友,他也就硬着头皮,再劝了两句。

“其实安玉心里还是记挂你这个哥哥的,就是小伙子气性大,说不定之后自己就回来了。”

“你们再好好谈谈,兄弟俩没有隔夜仇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潘琅寰就嚯一下站起来,把几人吓了一跳。

潘琅寰面沉如水,咬牙切齿道:“谁说没有隔夜仇?要是让我找到这个小兔崽子,我抽死他!”

言罢直接捏着马鞭转身离去,连饭都不吃了。

身后小厮面面相觑,也不知该不该跟。

应天爵却是往后一躺,感叹道:“你们主子是在气头上,不用吃都气饱了,咱们可不行。”

正好这时候王忠勇把饭菜、冰镇饮子都端上来。

应天爵一人分一双竹著,招呼道:“吃吃吃。”

然后就埋头嗦粉。

众人被他的吃相感染,也确实是饿极了,顾不得潘琅寰,赶忙吃起来。

毕竟要是吃得快,说不定还能追上去呢。

柳金枝端着一盘碎冰,远远看着潘琅寰沉着脸,咬着牙,埋头在烈日之中远去,不由得叹了一口气。

潘琅寰这个人就是嘴硬,又倔,若是肯放下鞭子和潘安玉好好谈谈,不至于闹成这样。

不过潘安玉现在是存心躲着潘琅寰。

以至于潘琅寰一连找了三天,连个人影都不见。

最后火气越来越小,人也越来越沉默。

又一日深夜,人还是没找到,潘琅寰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小饭馆,坐下点了一份蝌蚪粉。

其实这时候他们已经要打烊了。

但柳金枝先放了伙计们回家,自己留下来给潘琅寰做了吃食,端了上去。

结果才靠近,她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水声。

潘琅寰低垂着头,向来挺拔如剑的身躯第一次有些佝偻,这让他看上去很颓然,再不见潘家掌权人的傲慢清贵。

热泪砸在他绸缎锦衣,和数不清的宝石戒指上,很快就濡湿一片。

他紧紧攥着马鞭,以至于手背青筋毕露,指尖泛白。

潘琅寰……掉了眼泪……

为了他弟弟。

柳金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,只好把蝌蚪粉推过去:“安玉吉人自有天相……”

潘琅寰动了动,背对柳金枝把眼泪擦掉,声音沙哑:“对不起,我失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