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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瑛捏着萧约呈上的书信，内里的纸张厚度触着叫人踏实。

低头望见那人的脊梁，纤弱，却隐隐透着一股力道。她忽然觉得自己?真是?蠢透了，她竟然妄想放下对她的痴念；亦觉得自己?更蠢的是?，居然妄想这种人对她动心。

人都说?不撞南墙不回头。可萧约何?止是?她的南墙啊，她是?她的不周山。

“......朕......朕一定好好思量，绝不辜负卿此番美?意。”高瑛说?得郑重，似是?在说?什?么誓言，“一定。”

萧约这才起身。高瑛不慎，未能收起她那带着笃定的眸光，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，高瑛一惊，慌乱地移开视线。

“若......若无事，卿便退、退下吧。”

高瑛话说?出口，暗暗懊恼，恨不得咬了自己?的舌头，连话都说?不出、捋不直，望之更不似人君了。

“喏。”萧约告退，正退出殿门时，无意下抬头瞧见殿中的小皇帝，绀紫莲花纹的衣袍将她衬得愈加白皙，她的面孔隐在光影之中，御座之上。

还是?忍不住开了口，“陛下公务繁忙，也要爱惜身体。现下洛阳春景正好，海棠正浓，陛下若得了空，不妨多看看。”

“......嗯。”她的面孔还是?看不明切，但萧约莫名补全了那少年柔和的模样，正瞧着她笑，能比人间春意浓。

......

秋狩那日晚。

“江夏王被?褫夺官爵，归家自省，你?就不着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