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理来说他该离去?了,但退出去?前,还是没忍住多?嘴:“陛下......这名录上的人,您打算怎么处置?”
高瑛依旧不紧不慢,并没计较李闼的多?话,“处置什么?没什么好处置的。”
连个多?余的眼神都没给李闼。
李闼这才?放下心来,看来小皇帝虽然脾气比以前要坏上些许,但秉性依旧还是善良的,不至于做出什么卸磨杀驴的事情。
长舒一口气,李闼方?才?告退。
雕花殿门?‘吱呀’关上,高瑛才?缓缓从奏疏中抬起头来。轻轻将手上的奏本搁置在一旁,转身到房间?里找寻起来。
她记得自己寝宫内有一柄剑。
虽然是镶满了黄金珠玉的‘宝剑’,但总归锋利。
三尺长剑飒然出鞘,剑体寒光可照人。高瑛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眉眼在森森宝剑上倒映。
高瑛将剑拿低了,仔细环顾一番后,吹熄了几盏灯,确保自己的影子不会叫外头的人看见。
剑锋挑开盖在护心甲上的绸布,不慎将绸布一分为二。
深吸一口气,将剑高高举起,带着身上全部的力道?,狠狠向下砸去?!护心甲和剑锋相遇的一刹那,火星溅起。
“陛下?”
门?外的宫人很?是谨慎,听?见里头的动静,不由得出声询问。
“无事。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进来。”
高瑛随口敷衍,弯身捡起地上的护心甲,方?才?被刺的地方?连条刮痕都不见,反倒是收起长剑时,剑身出现了些许划痕。
高瑛眉眼缓和了些许,将那绸布胡乱一盖,重新回到案旁看起奏疏。
她不认为身着护心甲是有失帝王风范,幼年时期宫内的种?种?惨象,让她早就明白尊严这种?奢侈珍宝,只有强者才?能够拥有。
不是强者,就好好蛰伏起来。毕竟,她这种?人,是一定?会下阿鼻地狱的。故而活着的时候,自当把想得到的都得到了,方?才?不枉活一遭。
对于未来不知从何处会刺向她的尖刀,她也并不害怕。甚至心头涌出的是一点点隐秘的雀跃,和从未有过的解脱与松弛。
十六岁的高瑛独坐宫殿内,青玉佛珠在她的指尖打转,忽闻外头绵密的声音沙沙落下。
索性放了奏疏,明窗静坐,听?雪松风。
翌日,高瑛将携斛律雁祭圜丘、高庙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说来这三娘子终于有了自己的名。自斛律宣归来后,总算是想起自己还未给这将来成为皇后的三娘子起个名字。
“雍雍鸣雁,旭日始旦。”斛律宣随意寻了句,“往后你便叫斛律雁。”
斛律雁听?不大懂,她如今也只将字认了个全。只是听?那后头跟了‘旭日’两字,想来是祝愿自己能够如日出东升罢?
因此?得了新名的斛律雁还欣喜了好一阵,只可惜此?前不能与高瑛见面,否则定?是要央着高瑛教?她这字该如何写?。
而今好容易进了宫,却是这般庄严肃穆的场合。斛律雁盯着自己的礼服,生怕哪里出了差错,叫人耻笑。
她的确未曾见过什么大世面。
打算央着高瑛教?她习字的心也在高瑛乘着轿辇,身着衮服时霎时熄了。少?年帝王额前的十二冕旒轻微晃动,正襟危坐,叫人望而生畏。
此?日的高瑛较那日的萧约同样遥远。
她牵起了她的手,冕旒下的表情看不真切。
高瑛感觉到自己牵起的那双手隐隐出了汗,黏腻地叫人浑身不自在。但到底没有松开,直至二人登车。
“朕听?说表姐有了名?”
许是真的觉得车中沉闷,高瑛率先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