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药饮尽,冯氏微凉的手掌贴上了还有正温热这?的斛律三娘的手背,“陛下她真的对你好么?”
这?已经是这?些?日子以来,她问的不知道多少次了。
好么?自是极好的。比起斛律宣、抑或是许多她听过的那些?男子中,高瑛待她不可谓不是万分体贴。
但不是因为她,而是因为斛律宣的权势。
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不过这?些?事情,还是不要叫阿娘知道,徒惹得阿娘伤心难受。
“好,陛下自是极好的,”斛律三娘温声劝慰,好似是在哄一婴孩,“陛下是我见过的,除阿娘外,最?温柔体贴的人。”
“......是么?”冯氏半信半疑。
“是呀,”斛律三娘将药碗搁在床头?的桌案上,牵起冯氏的手,“陛下还亲自教?我写字呢。”
手中无纸笔,斛律三娘以无名指蘸了点剩下的药汤,浅棕色的药汤在桌案上留下水痕。
‘冯’。
“呐,阿娘,这?就是‘冯’字。”
她的字写的还有些?歪歪扭扭,但到底是没有写错的。
“冯......”冯氏望着桌上浅浅的水痕,眼中漾出温柔的光,还有些?苍白?的唇朝着斛律三娘勾了勾,“想来陛下真的待你很好。”
这?天下男子,有几?个愿意?花时间和心思来教?妻子认字的?
斛律三娘望着阿娘此时安静祥和的面孔,心中的那点不安也被缓缓抚平,念头?也愈发坚定了。
纵使嫁给高瑛意?味着身不由己,意?味着要逼着自己朝着‘柔弱’‘端庄’而去,可那又怎样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