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用?
高瑛被萧约的话给噎了一下,她好像知道萧约是如何猜到她是唆使下毒的始作俑者了。
原本还想着开口缓和缓和二人关系,现下高瑛彻底说不出话来了。
萧约仿佛对高瑛的窘境浑然不觉,依旧有礼有节地将她请进室中。
若说着院内还有些许花草装点,入了内,高瑛才更觉这人住的地方和雪洞似的。
她皱眉,“可是掖庭令克扣你了?朕过会儿就”
“不是。”话还未说完,萧约便出声打断了高瑛。
高瑛止住了声音,等着萧约解释的下文,可谁知却是没有下文,直接熄了声。
她呆站在书案前,手足无措。
萧约显然不打算解释什么,维持着她一贯良好的风仪,将周围布置好,又上了竹蔗水,请高瑛入座。
高瑛悻悻然坐在了书桌前,怯怯地问道:“卿......不坐吗?”
这声带着软气,话一出口就连高瑛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怎么能用这种声音和人说话!
但很快又在心里给自己找好了借口:一定是自己在斛律宣面前装弱势太久了。
对,都是斛律宣的错。
萧约这才抬眼瞧了她一下,“谢陛下厚爱,不必。”
她莲步轻移,来到高瑛身旁,带起一阵清香。
这香杂着花香和皂角气,又不浓郁。好似温汤,将高瑛脸上蒸起一阵热意,红了耳廓。
高瑛愈发手足无措,她忽然不大记得自己来萧约这是为了什么事。
什么事来着?
好在她不记得,自是有人会替她记着。
“陛下不是说带了两篇赋,要请妾身品评?”萧约有些疑惑,这小皇帝今日怎么怪模怪样的?
无怪萧约疑惑,高瑛坐在桌案主位上,身体崩得笔直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砚台。
砚台有什么好看的?
“陛下?”
“哦!哦,对!”高瑛一个激灵,回过神来,从袖袋中取出那两篇赋,手忙脚乱地展开,“夫人瞧瞧?”
萧约不管她如何怪模怪样,总归还是将这两篇赋接了过来。
高瑛仔细地瞧着她面上的神情,她来之前特地将这两篇赋亲自誊抄了一遍,生怕叫萧约也闻见那粗劣的墨味。
萧约将赋展开,宣纸将高瑛的视线隔绝开来,只露出她的眉眼。
杏眸若秋水,温婉专注。
高瑛目不转睛地盯着,殊不知自己这番模样带了多少痴气。
也不知道是她瞧诗赋更认真些,还是高瑛瞧她更认真些。
她瞧得专注,阖室静谧。
高瑛逐渐不满足于隔着薄薄的宣纸,只能看着她的眉眼。
她轻手轻脚地自案后站起,悄悄绕至萧约身后。
原本沉浸在诗赋中的萧约忽然感觉肩上一沉,霎时间清醒了过来,“陛下?”
她是她的妃妾,照理说这么亲密的动作,高瑛做了也无妨。
“......陛下,现下是白日,不可失礼。”
“哦......抱歉......”高瑛讪讪离了她的肩,转而有些懊恼,她也不知怎的,就想凑上前去。
现在好了,倒更招人恼了。
萧约没理她,继续瞧着手上的诗赋。
高瑛则不断在她和诗赋的之间来回逡巡。
其实江楝、江柳的赋,最起码在她看来都不错,可在萧约眼里,倒瞧不出什么惊艳之色。
过了半柱香时间,萧约将两篇赋看完,搁在了案上。
“这两篇赋,恕妾身不能品评。”
“为何?”高瑛听见萧约说不能品评,有些着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