喧闹安静下来的灵丹妙药, 与天地之间的音律融为?一体,淌进人心。
推动文法, 参与取士,招收女弟子,身为?后宫妃妾却抛头露面......接下来还要同高瑛逐步限制, 直至取缔那些皮肉生?意。
她知道自己会是争议的焦点, 这样并非全是坏事。
萧约终将今日的课业授予完, 太学照旧是里三层外三层,当中有好事者,亦不乏真心求学之人。
争议就意味着她能被更多的人知道,被更多的人听到。
有人抨击, 亦会有人懂她。世人臧否可怕吗?可怕。
但更可怕的其实是呼号奔走而?不可闻, 永远湮没,连被人看?到的机会都没有。
她照例留下了一个时辰, 给予太学生?们答疑解惑。
今日的太学生?当中不少人话中都带了尖锐, 也并不全是为?学问而?来, 不少人疑惑, 亦有不少人不赞同萧约给高瑛递上的奏疏。
从小接受着‘天有十日,人有十等?。’教育的人当中, 有几个是真的能对弱者的不易感同身受的呢?
在男人眼中, 女人是弱者,故而?可以被欺压凌辱。
在宗法面前, 个体是弱者,故而?要被抑制约束。
在皇权面前,臣子是弱者,故而?君要臣死,臣不得?不死。
在破败而?昏暗的旧世中,义?务与最上层之人的权柄紧密结合,如同一张天罗地网,牢牢地勒在每一环上,无人能逃。
萧约对于这些质疑并未升起多大的愤怒,反而?升起的是一阵阵怜悯,她不厌其烦地辩经说法,温和宽容地看?着堂下或若有所?思,或不赞成,或嗤之以鼻的面容。
她淡然以付,笑对风月顽暝。
萧约才?思敏捷,富有辩才?,将这些个十几二?十出头的年轻人说服得?不说是心服口服,但不服的找不到反驳的地方,还是可以的。
“夫人,时辰差不多该回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