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愿说,高瑛就只能一个?人胡猜。
目光落在案上的奏折上,脑内闪过一种可能,“......你可是想替你阿耶求情?”
怀中人怔住,但很快便摇摇头,“不是。”
似是害怕高瑛不肯信,又?补充道,“阿耶的事......听?凭陛下决断。”
说完萧约又?搂紧了高瑛,萧铎可恨,萧祐又?何尝不可鄙?从贪图‘大位’到?后来欲送萧兕儿入宫,再到?默许了萧铎害她染上时疫。
虎毒不食子,人心比山中虎豹更加骇人。
她不如高瑛那般杀伐果断,要将伤害过自己?的人不论亲疏,斩草除根。
但她也不是歌舞戏的傀儡木偶,只会任人摆布。
“那......怎么突然就......投怀送抱了?”她现在是越发话不经?脑,萧约一听?话中调笑,当即松开手要离了去?。
“贞卿莫恼,莫恼。”高瑛笑着将人圈在怀中,不让她走。亲昵地蹭蹭她的脸颊,“贞卿不愿说,朕不问就是了。”
叫高瑛这一打岔,萧约原本的感伤倒是稀薄了许多。
二人互相依偎在殿中,天?光透过云母屏风,影影绰绰散出光路,殿内轻尘在光路中纷飞翩跹。
高瑛牵起她的手,轻柔地揉捏她的骨节,摩挲把?玩,最终温柔地撑开,指尖滑入指缝,与她紧紧相扣。
“待西南彻底安定,我?就立你为后。”
这话突然,说出来却不叫人有多意?外。
萧约失语,她想推却,也该推却。
萧家给高瑛带来的伤害是真实的,高瑛无视掉其中龃龉已?经?是萧约不敢想的恩赐了。
“可......”
高瑛扣紧她的手,制止了她的话,“齐国的未来,就托付给贞卿了。”
“陛下!”
“朕也就是说说最坏的结果,”高瑛宽慰般笑笑,“卫羡鱼还未入宫,朕还是多少心存那么半分?希冀的。”
“陛下莫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。”萧约自己?也很没有底气?,因为萧铎这人也没有解药,但还是宽慰她,“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二人又?相互靠了片刻,高瑛拿起桌案上旁的没有批完的奏疏,“你同我?一起看。”
“好?。”
在放下种种顾虑以后,萧约也不管什么天?下之大不韪,她与高瑛皆是被?逼着穷途末路,哪还管得了旁的?
杨盘的人在朝中最近也老实得不像话,娄宽贸然率亲兵阻挠高冲的事情,高瑛现下不计较,不意?味着以后不计较。
他们无不是提心吊胆,不敢随便在这段时间给高瑛找不痛快。
而在家中战战兢兢的萧祐,也终于等来了高瑛召见的那一日。
他不是没想过逃,然而高瑛的人将羡阳侯府围了个?里三层外三层,就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?。
而卫羡鱼则掌着缓解萧祐七日引的药物。
萧祐不能逃,可自戕又?没有勇气?,只好?胆战心惊地熬着,短短数月,就消瘦得同寒风中的枯枝。
在听?闻高瑛召见的那一刻,更是瘫坐在地,最后是要周围两个?禁军给架上车,又?给架入宫中的。
宫内佛堂偏殿中空无一人,萧祐手足无措地环视着四周,周围泥塑的金刚菩萨怒目视人,他越发心虚。
不一会儿,李闼进入殿中,身?后还跟着一位端着漆托盘的内侍,托盘上的酒壶泛着阴冷的白。
萧祐跌坐在地,仓皇后退,直至脊背靠在殿中柱子上,“这、这、我?要见夫人,贞儿呢”
李闼冷眼斟上酒水,“萧大人,喝了这杯酒,再说其他。”
“李总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