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不好,再议。”高瑛眼皮子都没抬,就否决了这些官员们绞尽脑汁猜皇帝心思所得来的字。
“陛下,这,皇长子已经六月有?余......”
“卿若无事,不如好好替朕想想今岁的取士一事上,成天盯着朕后宫孩童是否有?名姓,未免有?些太闲了。”
“......臣,遵旨。”礼部?来的官员摸不着头脑,陛下这些行为是愈发令人琢磨不透了。
高瑛烦闷的很,哪里有?心思听这些官员说这些?
益州一直没有?消息,洛阳的风声也暂时还未见端倪,她就快没有?耐心了。
好容易将?今日的政事办完,高瑛将?朱笔一搁,又陷入到了无尽的空虚中。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,每日按部?就班地将?手头事情做完,在?日复一日年?复一年?的循环中枯萎凋零。
“李闼,”高瑛披上了紫貂裘,“随朕出去走走吧。”
她登基以来,宴会都不曾有?过几?次,也从?未兴修土木,一颗心全扑在?萧约和政事上。
这颗心的一半被她强行挖走,剩下的一半也不过是在?苟延残喘着所谓的理想。
月光如水,“李闼,你说,那些宴饮游猎,歌舞丝竹,当?真能令人快活吗?”高瑛走在?长街上,身后跟着长长的皇帝仪仗。
李闼被冷不丁地一问,踟蹰道,“许是快活的吧,毕竟天下除皇帝得配享受这些,其他人是拥有?不了的。”
莫不是小皇帝要开始享乐殆政了?
“是么。”高瑛只淡淡丢下两个字,依旧踏着月色在?宫内漫步。
九龙池畔,垂柳依依。空中忽而传来阵阵琴音,高瑛顿步。
宫内善琴者,非萧夫人莫属。
李闼小心翼翼地觑了眼高瑛的脸色,“陛下?”
高瑛驻足,听了一会儿,“你听出来是什么曲子不曾?”
李闼哪里懂这些,“小的只会些伺候人的功夫,不懂这些音律。”
“梅花落。”高瑛轻声说道,“好好的横吹曲给改成了古琴曲,真是不伦不类,又故意惹愁肠。”
说完高瑛就一甩袖,转身离开。
她何?必再来招惹她呢?高瑛原本空空的心又被人强行塞满了乱麻,她好不容易静下来,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不再想她!
“传朕的旨意。”高瑛忽而顿住,朝李闼吩咐道,“以后宫中西林园,没有?朕的旨意,不许任何?人奏乐唱曲儿!”
这不就是传令给萧夫人,朝她甩脸子吗?
“陛下不愿见妾身,何?必殃及其他人。”不知何?时,梅花落的琴音停了,身穿鹤氅的人肩头落着花碎,清冷透彻,红了眼眶。
“你知道朕不愿见你,又何?必来我面前?,徒增厌烦,失了体面?”高瑛定?在?原地,靴子像粘在?青石砖上,不肯转身半步。
绀紫色的衣袍下,她的脊背单薄而笔直,透着拒人千里之外?的倔强。
“陛下就当?真,当?真如此?厌烦妾身,不愿多看?妾身一眼?”萧约缓步上前?,试探着攀上高瑛的肩头,将?脸庞轻轻地贴在?她的脊背上,“我......很想你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萧约不由自主地紧闭双眼,渴望能再贴近她些,她希望她转身回眸,又祈祷她莫要对自己再次心软。
高瑛的身躯微微颤抖,瞳孔赫然瞪大,指节颤抖。她曾经多少次幻想过萧约能为她服一次软,又为她柔肠千转。
可偏偏在?这个时候......
高瑛有?些痛苦的闭上眼,挣扎着将?萧约的手自肩上拿开,“我给过你许多机会了,贞卿。”
萧约只觉身前?人往前?撤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