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?降双喜,高瑛当即下诏, 免除徭役一年,再削赋税,大赦天?下,以示与民同庆。加恩萧家,她知道?萧祐是个不担事情的,早就卸了他的实?职,如今萧约‘有孕’,朱笔一批给封了羡阳县侯,食邑五百户。
此外?卫羡鱼所?挑选传授的数十名持节出使西域各国,有了同突厥的这一场胜仗,使者们的路变得?好走许多,终于带来了另两个好消息:周边不少国家愿派使者前往洛阳,参加齐国的宴饮这只?不过是彰显国力歌功颂德的玩意;更?重要的是,突厥派遣了两支使团前来齐国,一支是突厥可?汗的人,另一支,是大王子黑铎突的人。
“江夏王,恭喜啊,令千金肚子争气,给您在这齐国也挣了个侯爷当。”丑奴儿阴恻恻地站在萧祐的书房内,“这盛世天?子的侯爷,肯定?比做亡国王爷,虚无缥缈的梁国帝王,要舒服许多,对吧?”
“......怎、怎么会?呢?”在这人面前,萧祐伏低做小,他不明白为何会?走到今日的地步,讪笑道?,“本、本王的心,永远是向着梁国的。”
丑奴儿把玩着手上?的玉佩,眼都不抬一下,“谁知道?呢?国丈爷?我可?听闻那高瑛对你女儿宠爱的很,这一胎若是个皇子,呵,”脸上?可?怖的肉瘤随着他的冷笑抖了抖,“那,您可?就成?了未来皇帝的外?公了。”
萧祐双手局促着抓着膝上?的衣襟,没敢说话?。
“国丈,国丈好啊,”丑奴儿笑着将玉佩扔回给萧祐,“这高瑛做不了元子攸,江夏王可?做的了尔朱荣?”
“这、这......”萧祐手忙脚乱地接住玉佩,丑奴儿的话?将他吓得?愈发魂不附体。
“行了,就你这般模样,尔朱荣怕是做不了了。”他嗤笑,抓起萧祐桌上?的毛笔,大咧咧地在纸上?落下一个字:秦。
“高瑛要在宫内宴请诸位使节,同郡主好好说说吧,让你去秦州,做刺史。”丑奴儿绕身至萧祐身后,不轻不重地在他脖子上?拍了两下,倾身在他耳边,毒蛇吐信,“可?别再不中用了,王爷。”
“是......是......”
同年八月,使团陆续抵达洛阳,街坊巷口张灯结彩,为此还从各地抽调不少府兵守备洛阳。
一时间,洛阳鲜花锦簇,繁华空前。酒肆们将招子焕然一新?,凡是开放的坊市均热闹非凡,和田玉、大宛马、天?竺的象牙与翡翠,同着这洛阳酒肆汤饼香,共赴人间盛景。
“听说洛阳最近新?出了酒,名叫‘浮梁醉’,”高瑛将记着正事的折子给看完后,照例看起了问安折子,边批边同萧约找话?,“说是这浮梁醉,最好是要边饮边配上?炙鹿肉与胡姬舞,是人间至乐,千金难换。”
萧约替她摊开折子的手顿了顿:“是么?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她已经许久未离得?高瑛太远,原是因着高瑛的病,后是因着自己的‘身孕’。高瑛担心外?头有人冲撞她,虽是假胎,但?总不好众目睽睽下暴露出来。
但?萧约执意要去太学授业“若今日妾身以有孕为由推脱,届时必有攻讦女子不宜抛头露面的说法。朝中可?还有江柳、陆雁,这叫她们如何为存?还是叫女子为官做事,抑或是行商行走,均只?能舍弃身孕?这亦与朝堂稳定?相悖。”
“妾身知道?陛下定?能弹压下去这些声音,可?是陛下,”萧约缓了缓,婉转地说道?,“......这为官,尚有政令不继。”
一朝天?子一朝臣,高瑛敢为,未必她以后的皇帝是个敢为的。萧约怕的是人亡政息,纵使女子抛头露面当真与礼教相悖,亦艰难重重,但?也总好过空学了诗赋却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。
她必须以身作则,为后人开辟条道?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