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严实, 又?因着?方才梦魇,她身上熏蒸出了一层薄汗。
萧约想松一松身上的被褥, 却不?想?惊动了?身后的人。
“......怎么了?可是太热,透不?来气?”她显然是被惊醒,嗓音中还带着?慵懒, 伸出只手替她理了理褥子, 末了?轻声道, “睡吧。”
萧约还想?说些什么,转过身,只瞧见这人早已合上眼,沉沉睡去?。
二人离得?很近, 她清浅的呼吸打在萧约的脸颊旁。织金帐内昏沉, 但许是这人生得?实在白皙,又?或许二人靠得?实在近, 萧约可以依稀辨析出她的五官。
她生得?实在是浓艳又?隽秀, 天赐的好皮囊。叫人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双桃花眼, 看着?什么东西都是一副多情样, 睥睨起来却又?透着?威势。
最近这桃花眼,总算淌水淌少些了?。
自打张筠给她将脓血放掉后, 高瑛就寸步不?移地守在她身旁整整两日, 甚至直接将朝会给罢了?一次。
她亲眼看着?这个小?皇帝在她床前硬压抑着?哭声,还能将自己哭昏过去?的。此?后没过多久, 高瑛就将她接回了?宫,也不?让她回她的明光殿,而?是拉到式乾殿与她同住。
当高瑛亲手喂着?她咽下第?一口米粥时?,又?忍不?住落下泪来。
她从前怎么不?知,这齐国的皇帝,是个同那几岁孩童似的动不?动就要落泪的主儿?
萧约叹了?口气,不?知是受到了?什么感召,鬼使神差地伸出了?手,指尖触碰到了?她的眉心,轻轻扫过她的眉峰、鼻梁,最后停在了?她的双唇上。
唇珠点在她的中指指尖,萧约呆了?一瞬,倏地将手收回被褥。她也不?敢再动,将眼紧闭,生怕叫人看见她做了?什么似的。
金帐暖,雪声喃。伴着?今冬洛阳的雪,阖上眼后不?多时?竟是真的睡熟了?,再不?见什么梦魇缠人。
她不?会知道,在她睡熟后不?久,身侧之人缓缓撑起了?身子,她心心念念的桃花眼在织金帐内泛着?摄人的光,静静地注视着?熟睡的萧约,不?知在想?些什么。良久,那人粲然一笑,听了?一会儿雪,也跟着?进入梦乡。
......
“我又?不?是孩子,病也已然大好。”
萧约起身梳妆完,就瞧见高瑛急吼吼地自殿门外闯进来。她定是刚下了?朝就过来的,身上还穿着?朝会时?的冕服,只因外头风雪交加,李闼给她罩了?身雪貂裘,与外头青黑玄白的天色浑融一体。
结果刚进殿门,她就将身上的貂裘脱下,抖落了?那上面的雪,不?由分说地将萧约裹起来。还残着?她体温的貂裘带着?陌生的灼感,似有似无还留着?属于高瑛的香气。
“不?管。”萧约病好后,这人是越发霸道的很,这种明目张胆的偏宠叫萧约有些无所适从。换做是以前,萧约大有一万种方式来劝谏她,驳斥她,现在却怎么也说不?出口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