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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,刚才李工不是喊你去看防水卷材样品吗?吃完午饭再过来,别让人家等太久。”

“那老师您”蒋浩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,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。

“去吧。”宋意生淡淡开口,目光平静如水,“我和裴总对完施工节点就吃。”

办公室的门慢慢合拢,宋意生这才缓缓摘下眼镜,双臂环在胸前,声音里带着几分努力压着的情绪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什么什么意思?”裴兆一把扯开盒饭封膜,闷闷不乐地用筷子戳着米饭粒,“关心你也有错了?”

宋意生的唇角紧抿,睫毛在眼下扫出一小片阴霾: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

“”

裴兆沉默着,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
好半天他才动了动,也没吭声,只是抄起筷子,把饭盒里的糖醋排骨一块又一块地往宋意生盘里夹。

“你带的那个实习生”他的动作又快又急,直到排骨见了底才出声,垂着眼睛也不看人,“是怎么回事”

“”

宋意生看着瞬间堆成小山的排骨,和裴兆垮着的那张脸,一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。

“程岸有求于我,他最近没时间带,先在我这里放两天。”宋意生故意把脆骨咬的咔咔响,拖长了调子道,“怎么,裴总连这个都要管?”

“哦,两天就熟成这样。”裴兆的声音依旧闷闷的,饭没吃两口,一张脸却快埋进了塑料盒里。

“他大学刚毕业,很多东西都不明白。”宋意生慢条斯理地擦着眼镜,“总得教吧?”

“我”裴兆喉结微动,声音越来越低,“我知道我没资格,但我就是看不惯,他总往你身边凑”

宋意生暼他一眼,向后靠进椅背,突然笑了声。

柔软的开衫在他腰间绷出好看的弧度,他抽出手,把指尖放在裴兆青筋凸起的掌背上点了点:“那你现在在做什么?”

裴兆浑身一僵。

“裴总。”宋意生无奈地摇摇头,把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,“你今年贵庚?”

宋意生的指尖从裴兆的掌背上离开很久。

他怔怔地看着对方若无其事地拿起筷子吃着饭,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一股难言的懊恼和挫败感同时涌上来。

“我去仓库盯一下材料进场。”裴兆猛地站起身,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,临出门前又顿住脚步,头也不回地补了句,“吃完你放着就行,一会儿我来收拾。”

下午的检查在一股诡异的沉默中推进。

像是难为情似的,裴兆总是刻意避开与宋意生的独处,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道清瘦的身影,关注他的一举一动。

即使一直这样告诫自己,但每当蒋浩楠凑近宋意生说笑,他握着记录板的手指依然会不自觉地收紧,心里酸得像是打翻了半罐子晃荡的陈醋。

这份心不在焉最终在晚餐时酿成了灾难,裴兆盯着餐桌上四道惨不忍睹的菜品,挫败感油然而生。

案板上的牛排老的像是块焦黑的碳、本该是根根分明的意面煮的像是坨软烂的面团,绿油油的小青菜被他炒的干瘪枯黄,旁边还放着两碗浓稠得能立住筷子的蔬菜汤

当听见宋意生的脚步声走过来时,裴兆下意识地用身体在餐桌前没什么用地挡了挡,商量道:“要不一会儿叫个外卖?”

“叫什么外卖?”宋意生径直绕过他,面色如常地坐下,衔起一筷子炒得软烂的青菜,咬了一口点评道,“能吃,火候是过了点,但胜在基础好。”

汤汁顺着勺柄落进餐盘里,裴兆默默地坐下吃完了这顿饭,而后匆匆收拾好碗筷,逃也似地钻进了卧室。

这一晚,裴兆难得失眠。

他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