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是不会一直借住在朋友家的,可一想到程世英要出去找房子住,刘其贤就有点坐立难安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从椅子上站起来起来,边摇头边道:“不行不行,不能这样。” 他走到程世英身边,手按住他的肩膀,苦大仇深地开始沉思起来。
程世英略斜过身,有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:“干什么?”
刘其贤在长久的沉默之后,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借你钱,你去把房子买回来。”
程世英怔了怔,接着笑着抬起头:“你有那么多钱吗?”
刘其贤想到程氏老宅的规模和位置,顿了顿,两条眉毛逐渐纠结在了一起,片刻后痛苦地一咬牙道:“我给你出一半,另一半找郑家明出。”
听到郑家明的名字,程世英神情微顿,接着垂下了脸,拍了拍刘其贤按在肩膀上的手: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公司还有一堆债,你借我再多钱也没用。”
刘其贤闻言叹了口气:“也是。” 他不禁看向友人,见程世英面色依旧镇定,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心性,同时又担心朋友是否是在强撑镇定,结果这一看,他忽然注意到了什么:“咦?你的嘴怎么破了?”
程世英的嘴唇比往常要红,近看之下刘其贤才发现他下唇上有道细微的伤口——如果不是知道友人清心寡欲得几乎快要出家,刘其贤一定认为他跟人打嘴仗了。
程世英闻言,神情丝毫不动,嘴角牵了牵:“上火。”
“哦。” 刘其贤很轻易地就相信了,想了想,也有些头大,不禁程世英上火,他想到程氏的那堆烂摊子也要跟着上火了:“你……哎,船到桥头自然直。”
程世英笑了笑:“借你吉言。” 接着从桌边站了起来:”我吃好了,你慢慢吃。” 随即向卫生间走去。
刘其贤本来是想吃几口就上去补觉的,但经历这么一遭,他倒是真心实意地为程世英烦恼起来,坐回了桌边,一边叹气一边大快朵颐。
程世英走进洗手间,打开水龙头,在洗去了手上的油污后抬起头,看向了镜中的自己。
嘴是有点红。
程世英抬起手碰了碰下唇,感到了一丝痛楚,他放下手,垂下了眼,心里清楚这道伤口不能全怪到楚何头上。
程世英不禁抬起手,苦恼地按了按额角。说实话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是做地出来那种事的人,昨晚的情况其实非常危险,稍有不慎,他和楚何就会当着整个金融圈顶层的人物出柜。
程世英叹了口气,睁开眼凑近了镜子打量自己,似乎是隐约从眉眼间看到一股隐隐紧绷的欲望。
也许是他憋太久了。
程世英想。
扪心自问,和楚何接吻的感觉不是那么坏,昨晚的那次尤其好。他们在窗户边上亲,后来又转到车门上,程世英最后是靠着毅力强撑着把自己塞进了驾驶座,一骑绝尘地把车开了出去,才没有和楚何擦枪走火。
他仍未觉得自己完全喜欢上了现在的楚何,但不得不承认昨晚的他很有吸引力,也值得亲一亲。
至于其他的,他心里尚且没有一个答案,程世英看着镜中的自己,他依旧认为拿婚姻做砝码与楚何做商业交换不是可取之道,但单从与楚何相处的本身来讲,事情似乎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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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程世英起了个大早,为了避开媒体,他特地要求了法庭一大早来接收程宅。
法院方面当然求之不得,毕竟像程世英这样身世背景的人如果死赖在程宅不肯交出财产,他们需要付很大的力气、甚至打上好几年的拉锯战才能够收回这座房子。
程宅是座极具规模的财产,法院派出了十几人的队伍,浩浩荡荡地占领了程宅前方的草地。程世英坐在临时支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