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人,没有替考的情况。
有这么个不用三催四请的白秀才,这么多年从未出现到了考试当天找不着人的混账事,容县的童生大部分都愿意找他作保。
去白家的一路上裴元听另外四人说了不少关于白秀才的事,但真见到人时裴元还是暗自惊诧了一下。这人看上去太严肃了,严肃得比书院里最古板的先生还不苟言笑。
结保画押的流程白秀才熟得不能再熟,见了几人确定过身份便拿出一张连毛边都磨出来的纸笺,上面写着范本,五个童生都要按照范本把结保的事项落在纸上。
然后交给白秀才核对,他确认过待考的童生身家清白,且没有隐匿服丧、冒名顶替等情况才会画押。
画押之后,把东西送去县衙礼房,等礼房吏员核对无误,加盖县衙印章。之后等到考试当天,考生再带着这张有县衙印章的纸去考试。
在考场门外,除了要搜身确定没有夹带,廪生也要到场再次确认来考试的人没有被顶替,之后考生才可以入考场考试,廪生大部分的工作才算做完。
裴元几人把东西写好,有两个童生因白秀才早年间的名气,还想留下来跟他请教文章。
谁知这人的性情比他的外貌还要生硬,硬邦邦的一句等日后你们考上秀才了再来讨教不迟,能把人噎个半死。
读书人心气都高,白秀才不论因为什么这么说话,都算是把人得罪透了。
那俩童生从白家出来走出巷子,脸上的怒意都还没消,连声抱怨都说要不是结保的银子已经给了他,他俩绝对要另找他人。
这话不过是抱怨话,其他几人谁都不当真。一大早出门,折腾一番下来也到了中午时分。
冬天饿得快,五人中有一人姓周名世安,字平之。是何县丞介绍给裴元认识的两个童生之一,除此之外两人还曾有过一面之缘。
去年裴元领着谢九九一众人去踏青,在那亭子里遇上的几个书生里就有这个周童生,周世安家里在县城开点心铺子,一个铺子也传了三代人,在县城算得上一富户。
这人不高,比裴元矮了大半个头去,偏还有些胖,粗粗一瞧整个人矮墩墩的,要是非要夸也只能夸他一声长得真壮实。
这人性情好,他在白秀才家里的时候就饿了,只不过没好意思说。出来也不管几人其实并不算多熟,“远舟、云驰,还有两位同窗,咱们不能光办事不吃饭吧。”
“今日咱们也算都花了大钱了,临泽楼那样的地方就不去了。我知道隔壁街有个好吃的馆子,咱们先去把五脏庙给祭了如何。”
云驰姓何,是何县丞介绍的两个童生中另外一个。也姓何,虽没明说他跟何县丞有什么亲戚关系,但傻子也知道肯定是他的子侄后辈。
何童生本名阿七,谁也不知道怎么字取得挺好的人名字取得这么随意,也没有人多问过,反正平时唤他云驰就行了。
何云驰的性子正好跟周世安相反,他是个极温吞的人,乍一看跟沈霁很像,但其实他比沈霁还要温和。
就连裴元回家以后都忍不住跟谢九九说起这人,好似一团水,谁说什么谁做什么他都能附和,看不出一点儿他自己的好恶。
这会儿听周世安说要去吃饭,果然又是他第一个点头答应,安心跟着他往饭馆的方向走。
裴元见状也无可无不可的跟上,出门的时候答应了谢九九要买不少东西,这个时候去买了回去也赶不上饭点,干脆吃了饭再去买东西,更从容些。
五个人里有两个人都跟着周世安走,另外两个互相对视一眼自然也就跟上来了。
本不相熟的几人,同一张桌子坐下三两杯酒水下肚自然就熟了。等到裴元提溜着两只酱鸭一大包梅肉蜜饯和老大一把藠头到家时,身上的酒气都还没散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