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他看。
一是同他炫耀炫耀,让他瞧瞧这段时间字自己回来赚了多少银子。二是要他放心,家里不缺钱用,什么皮袍子她谢九九也买得起。
偏裴元的心思压根不在这个上面,谢九九能赚钱会赚钱,这事裴元从不怀疑。她不光能赚钱还极会哄人,要不然自己如何被她哄得恨不得日日夜夜同她黏在一起,时刻都不分开。
“现在做皮袄是个什么价。”
“狗皮的里子十两银子顶天了,狐皮和狼皮的贵些,怎么也得三十两上下。我们做得急,手工钱还得多给一些。”
云客来以前生意最好的那一年拢共赚了五百两还差一点儿,一件冬天的直裰加上人工得花三十两,三十两能买三十余石稻谷,这可真不便宜。
“那明日娘子跟我一起去,我也给娘子买一件皮袄,外衬选湖绸的,颜色要艳一些正一些,才衬得上你。”
裴元不动声色捏了捏自己的荷包,要不说府城赚钱比县城来得快呢。
就这么一个来月的时间,他就已经靠给人代撰墓志铭赚了二十两,再加上他功课学得踏实,还能代先生们批改八股文,一个月下来也有十来两银子的收益。
这些进项还都是旁人捧着银子去书院找自己,用不着像是在县城的时候,自己哈着腰往衙门和各处找钱去。
人嘛,总是想过好日子的。嘴上心里说得再好,在县城这几年成长了学会了,看过了民情尝过了世事艰难,是难得的好事。可有轻省的银子赚,谁又是生来爱吃苦头的。
“我不用,容县冬天冷不了多久,我去年刚做了两件狐皮的袄子,一件竖领的一件对襟的,不穿吧冷穿了又热,过完年没几天就收到箱笼里懒得穿了。”
“再说了我就是要做衣裳也不着急,到时候看中了料子买回来,我让江妈妈给我做。”
成衣铺子里的手艺再好,也不如江妈妈。从小打到家里三个孩子贴身的里衣一大半都是江妈妈给做,谢九九都穿不惯别人做的衣服。
“怎么不急。”裴元接过谢九九手里的账本放到一边,尽量摆出一副无辜又理直气壮的模样,“要不这次去京城,你跟我一起去吧。”
“啊?!”
两人虽从未明说过,但一直都有默契。谢九九照顾云客来的生意,裴元努力读书赶考早日考取功名,两人分工合作一起朝着更好的日子奔。
关氏是亲娘是亲婆婆,即便心底顾忌裴元去了京城,被繁华都城迷了眼乱了心再不回来,她也从未想过不让裴元送关氏去京城。
但为何自己也要跟着去?这一路多颠簸要多花费多少银子都不说了,云客来刚有些起色自己如何走得开。
入冬以后的特色菜都没定下来,到了冬季鱼虾少了价钱归了,炸货的档口还得想想别的新货补上。越往年尾走生意只有越来越忙的,这个时候要自己去京城,这不是添乱吗。
可裴元也有自己的道理,夫妻总分开本就不是好事,况且自己舍不得谢九九,谢九九也不放心自己,那不如就让谢九九把自己拴在她腰带上,到时候自己不回来都不行,岂不是正好。
正好?正好个鬼!
谢九九才不愿跟裴元一起去京城,裴元又实在想哄着她跟自己一起去。两人骨子里都不是肯相让的人,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味儿。
从一个哄一个不愿,稀里糊涂的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呛呛起来。
说到最后谢九九怪裴元无理取闹,压根不看自己在饭庄里有多忙,裴元怪谢九九心里没他,自己是死是活去哪儿都不管,委屈大了!
谢九九晚上要盘账,裴元和谢文济在书院夜里也要读书写字,为此谢九九往家里成箱成箱买了不少黄蜡烛回来。
黄蜡烛比灯油点着亮,又没有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