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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比不得王家从前的光景,但也能让眼下的日子好过不少。

可如果就这样答应,便显得他们方才声嘶力竭地反对极为可笑。王父王母对视一眼,谁都拉不下面子先开口。

一时间,屋内安静下来,只余下窗外的蝉鸣声。

王升的哥哥、弟弟也是各怀鬼胎,见爹娘意动,几人对此心知肚明,怂恿道:“爹、娘,我听说池也因为二弟退婚一事竟自寻短见,既然二弟也对她念念不忘,不如就成全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?”

老大一番偷梁换柱的话,正中王父王母的心坎,老两口满意地看了看老大。

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,王父王母便不再迟疑。

只见王父捻着胡子说道:“既如此,我和你娘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之人。”

“不过,”王父皱了皱眉,一抹忧愁爬上心头,道,“当时我们两家闹得如此难堪,池也那边怕是心有芥蒂,这门婚事恐难以如愿。”

“这好办。”王升坏笑着说道,几人的头又凑近了点,“只消传出一些我和她的流言。人言可畏,届时她名声已毁,不嫁也得嫁。我们王家顺水推舟娶她进门,说不定还能落个好名声。”

或许自己还能赢得浪子回头的美名,一举两得。王升美滋滋地想着。

“再说了,她为了我投河自尽,巴不得嫁给我呢!”

“嘿嘿,这个办法好!”

王姝站在一旁,眉眼间透出冷意,冷冷地注视着她的爹娘、两位兄长以及弟弟。

他们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如何毁掉一个女子的名节。

王姝只觉得自己坠入无尽的深渊,心中忍不住暗自冷笑。

她爹是个大败家子,她的三位兄弟是小败家子。

早在三十多年前,王家还是附近数一数二的富户,家财万贯,人人艳羡。

后来,她爹败光了爷爷留下来的一半家产。

再后来,她的三位兄弟又把另一半家产败得干干净净。

从此,王家便没落下来。

王姝深知,如今的王家就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之渊,无论是谁来到这里,都将被无情地吞噬殆尽。

每当王姝想到这点,便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透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。

难道世间女子都如同她一般,无法挣脱这个牢笼吗?

她自己虽看不到挣脱的希望,但她不愿将更多的无辜女子牵扯进来。

王家所在的村子,与永宁村相隔十几里地,来回不便。

王家几人谋划好后,便想到了王翠兰,这件事交给她是最合适的。

一来王翠兰住在永宁村,有什么风吹草动她第一时间便能知晓。二来王翠兰既是王升的姑母,又是池也的大伯母,这话从她嘴里说出,更容易让人信服。

于是今日一大早,王升便和王父王母一同来到了永宁村。

可谁知王翠兰听后竟犹豫不决,如此精妙绝伦的计策,竟在第一步便遭遇阻碍,这使得王家父子心中憋闷不已。

王翠兰对王升提出的条件并非不心动,只是上次在池也家闹事,大房的人将过错全都推到她一人身上。

这次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,做决定的人不能是她。

池长安听到王升略带嘲讽的话后,眸色一沉。

如今连个黄口小儿都敢当面叫他瘸子,想到这些时日受的窝囊气,池长安便恨不得跟村子里的人同归于尽。

王父若无其事地看了池长安夫妇一眼,道:“若升儿的婚事成了,眼前的新房子,日后便是你们的了。”

“若不是看在你们是升儿的姑父姑母的份上,这种便宜岂会让你们白白捡去?”

池长安虽然脾气日益见长,但脑子还是清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