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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, 他们也只会说看见师父抱着我进来了, 你便能肆意栽赃他。等师父走了,你说不准还要折腾我, 让我以为身上的感觉是因为师父。”

顾景和可算是尝到了何为百口莫辩,他有千百道理、事实为证,架不住她半点不信他。

他混沌的眼眸黑沉一片,直勾勾地盯着她:“他救过你的命不成?你就那样信他,不信我?”

顾清嘉懒得看他, 在师父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,声线愈冷:“我还不了解你吗?顾景和,你就是这般不择手段、心地歹毒。”

顾景和手指骤然攥紧, 力道之大,指甲快要嵌进肉里,爬满了血丝的眼眸死死注视着两人亲昵的姿态,逡巡过他们身躯贴合之处,嗓音幽冷道:“你可以不信我,但你怎能对他毫无防备,他是如何强迫你的,你忘了吗?到大哥这里来。”

他上前一步,阴冷而黏腻的气息毒蛇般缠缚而上,冰冷的手去触她的肩膀,要将她抢到怀里。

顾清嘉听他将这种没影的事当真,当着两个当事人的面还要发癫,愈发觉得他疯得厉害,往裴玄衍怀里缩了缩,躲开了他的手,用尽剩余的力气,抬脚狠踹在他的胸口。

她这一脚踹得极狠,顾景和伤口崩裂,血流如注,身形摇晃了一下,唇边溢出一丝血迹,面上却不见痛楚,晦暗的眼眸依旧黏附在她身上,配上苍白如鬼的面容,令人不寒而栗。

踹他时伤处被牵扯到,顾清嘉眉心轻蹙,伤处本酸软到有些麻木,如今缓过劲儿来,却觉那里的感觉,似乎比以往要深许多。

这根本不是亲一亲能做到的。

她冷冽的眸光落在他身上,寒声道:“你为了陷害师父,对我做了什么?顾景和,你疯了吗?”

她心底的杀意从未如此刻这般汹涌,若她怀上了孩子,想打掉,伤身是必然的,打完还得养身子,若不慎被人察觉出端倪,那便是仕途尽毁。

她又是一脚狠踹了上去,恨不能将他的脊骨踹断。

顾景和没有闪躲,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脚,鲜血染红了衣衫,眸底暗流涌动,隐透着癫狂:“我对你做了什么?我早就该对你做什么了。”

他踉跄了两步,跪倒在地。

顾清嘉闻言,眉心蹙得更紧,有些脱力,头愈发晕眩起来,软倒在了裴玄衍怀里。

裴玄衍紧搂住她,轻抚她的脊背道:“鹤卿,别怕,为师这就遣人去请大夫,隔着帷幔帮你看诊。”

顾清嘉攥住他的衣襟,哑声道:“师父,我要喝避子汤。”

裴玄衍闭了闭眼,心知他的手……让她误会了,可他能告诉她,他没有进去吗?

孺慕的师父对她做下了那等事,她的身子本就孱弱不堪,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打击。

即便他坦白,在她眼中已与禽兽无异的师父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,她真的会信吗?

为了让她安心,他去外间,让自己的人端来了一碗补汤。

他将她揽到怀中,指尖碰了碰碗沿,确认温度刚好,才用勺子舀起一勺,递到她唇边。

顾清嘉张口将汤饮下,只觉药味不算太苦,带着些微甘醇。

裴玄衍心知她遭顾景和欺辱,避子汤不知喝了有多少,身子骨这般弱,也有此缘故。

他心下一恸,怕被她尝出端倪,低哑道:“方子不一样,我又命人加了蜜,这才与你平日喝的不同。鹤卿,避子汤性寒伤身,你不能再喝了。”

顾清嘉心道师父这么说,倒像是她平日里把避子汤当水喝一般,她可是第一次喝这东西,也是最后一次。

她可宝贝自己的身子了。

顾景和浑身浴血,半跪于地,以刀拄地,竭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,刀鞘划过地面,发出一声刺耳锐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