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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的早膳做了什么?香味都从膳房飘过来了。

她睁开眼,一只带着烫意的手骤然从榻边伸过来,贴上了她的皮肤,烫得她一个激灵,粗略感受之下,那手的肌肤的触感极为奇怪,鼻端的焦糊味愈发浓郁。

她侧头看去,只见顾景和立于榻边,柔和得令人悚然的眸光死死黏在她身上,另一只手上举着一个烧红了的烙铁,上面还黏着些许残碎的皮肤。

他嗓音低柔道:“现在我的手是热的了,你喜欢我碰你吗?”

顾清嘉哪还不清楚鼻尖烤肉的香气和焦糊味从何而来,胃里翻江倒海,拼命挣脱开她搭在她脖子上的手,伏在榻沿上干呕了起来。

顾景和睫影沉沉,在眼下凝作一片阴翳,嗓音幽冷道:“是不是只要是我,无论是冷是热,你都不喜欢?”

顾清嘉捂着被他触碰过的肌肤,只觉一股黏腻到近乎扭曲的感觉沿着那处蔓延开来,喘着气哑声道:“你这个疯子。”

她不觉得碰到烧伤的皮肤有什么,可顾景和这样做的缘由,着实荒诞到令人不寒而栗。

她已经无法再直视烤肉了。

顾景和上前一步,轻拢住她颤抖的肩头,将她按在了怀里,低声道:“不喜欢又如何?你只能与我生生世世,纠缠到死。”

……

今日难得休沐,顾清嘉同师傅约好了去裴府用午膳,都要被顾景和弄得没有胃口了。

她刚换了一身衣裳,阴冷而黏腻的气息忽地从背后笼罩住她,被烙铁烫得皮肉翻卷的手扣在了她的腰上。

顾景和冰冷湿润的吐息喷洒在她的后颈:“你要去哪儿?是要去找裴玄衍吗?”

顾清嘉冷声道:“与你无关。”

“你走了,我说不准会死。”顾景和道。

顾清嘉心道死了最好,却也知他这是在用将她的秘密泄露出去来威胁她,系腰带的动作一顿。

她原以为他是不想让他去裴府,没承想却听见他嗓音幽冷道:“想去可以,必须带上我。”

顾清嘉眉心轻蹙:“你疯了?你是不是惦记着要害师父?”

可转念一想,按他如今的身体状况,几个护卫就能制住他,他想伤害师父,实乃天方夜谭,她若不去裴府,却会让师父担忧。

最终,她还是让他戴上面具,将他带去了。

他身上的气息太过阴冷,那一身的伤也不是披件衣服就能遮掩的。

可偏偏沈明夷身形气质同他有几分肖似,同样伤痕累累,裴府的人将他认成了沈明夷,见他戴着面具,也只以为他是伤了脸,无人起疑。

茶室内,顾清嘉与裴玄衍相对饮茶。

裴玄衍嗓音清冽道:“你近来行事,大巧不工,可见手腕,可师父更希望你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,旁的有师父在。”

顾清嘉心知师父说的是她对付江次辅一事。

从始至终,师父都没有将江次辅真的当成对手。

不是清高,也无关轻蔑,而是他看透了政斗的本质,江次辅不过是保守派的一面旗,也是皇帝用来制衡他的棋子,斗倒了他,还会有别人。

他甘愿入局,是为了谋事,却不愿她涉足党争的泥潭。

如果她有几十年的政治生命,有师父护佑,凭功劳稳扎稳打地升上去自然是好。

这不是没有嘛。

心中想着权力,她嘴上却道:“我明白师父的意思,可保守派的血薄一寸,变法便能推得快一分。”

她说得义正词严,裴玄衍却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。

“你呀。”他眸中划过一抹笑意,身体略微前倾,手穿过桌面,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。

顾清嘉没有闪躲,猫儿一样蹭了蹭他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