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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,眉眼覆上一层寒霜。

不是睡得香,而是不堪承受晕了过去, 根本醒不过来吧?

裴玄衍这个混账东西,千刀万剐都不为过。

太监出了一脑门子的汗,小步挪到裴玄衍身侧, 嗫嚅着劝道:“裴阁老,这般僵持着,顾大人也睡不好啊。”

他顿了顿,又道:“顾大人身形这般单薄,身上却覆了四只手,瞧着实在可怜。”

裴玄衍搂着怀中人的手臂下意识松了半分。

就在这转瞬的空隙,皇帝抓准时机,将顾清嘉搂进了自己怀里,只觉距他上次抱他没过多久,他的身形似乎又清瘦了几分,孱弱得可怜。

他环着怀中人的手臂一紧,没有给裴玄衍哪怕一个眼神,迈开步子朝侯府大门走去。

睡梦中,顾清嘉朦朦胧胧间,只觉整个人都被热源紧紧包裹住了,心道又是那条很坏的会喷火的龙来打扰她睡觉,骂了一声,对着它便是一拳,打完便放下手,沉沉睡了过去。

皇帝感觉到她身形微动,忙垂下眼眸,见她眉心轻蹙着,骤然抬手,在他的面容上轻抚了一下,似是辨认出了他是谁,唇齿间泄出一声呓语,手缓缓垂落,安稳地躺在了他怀里。

原来真是睡着了。

他眸光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瞬,很快又恢复了淡漠,侧身回眸,淡淡睨了裴玄衍一眼,似是在说,这就是只有在你怀里才睡得香?

随即回过身,步履平稳地踏入了大门。

裴玄衍趋步跟上,清冽的眉眼沉沉压下来,身上的气息一派冷肃。

行至院中,皇帝走进卧房,俯下身,动作轻缓地将怀里的人放在榻上,轻声吩咐侍立一旁的太监将太医传进来。

裴玄衍眉心蹙得更紧,徒儿的女儿身绝不能暴露。

他压低声音道:“陛下,她如今需要的是歇息,而不是看诊,依臣之见,还是不要让太医入内打扰她安寝为好。”

皇帝的目光冷冷扫向他:“你是在心虚吗?”

言讫,他看向榻上的人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拨开她的衣襟,在看清她被衣袍遮掩住的肌肤的刹那,眸光骤然沉冷,眉眼间的霜色让他周身的气息都肃杀了几分。

只见榻上人衣袍下密密麻麻遍布着被亵玩出的痕迹,印在白皙薄透的肌肤上,愈发令人心惊。

他手指轻抚过她瞧不出端倪的脖颈,果然蹭下了脂粉,脂粉之下,赫然也烙着深深浅浅的吻痕和齿印,一瞧便知被人近乎疯魔地吸吮啃噬过。

他拢在袖中的手骤然攥紧,他已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,他亲眼目睹他被……

他没看见的地方,这样的事又发生过多少次?

戾气翻涌到极致,他的神情反倒平静了下来,为榻上的人拢好衣襟,直起身,手按上了腰间刀柄。

少有佩刀的君王,他是个例外。

从未有过亲手诛杀首辅的皇帝,他同样也会是例外。

他瞥了一眼榻上的人,淡声对裴玄衍道:“随朕出去。”

杀人动静太大,莫要扰了他安睡。

裴玄衍轻声道:“还请陛下莫要让太医打扰她休息。”

皇帝冷沉的眸光落在他身上,蓦然向他逼近,低声道:“朕改变主意了,若她亲眼见到你被诛杀,即便被吵醒,也会开怀。”

话音未落,他拔刀出鞘,金属啸鸣之音响起,凛冽如霜的刀光闪过,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度,径直捅向裴玄衍的胸口。

裴玄衍猝不及防下闪躲不及,拧身的瞬间被刺中了肩膀,白衣上晕开大片的血迹。

皇帝拔出刀刃,还欲再捅,神情平静到不像是在杀人。

听闻声响,顾清嘉从梦中惊醒,嗅到鼻尖的血腥味,迷迷糊糊睁开眼,侧首望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