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,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。
……
下值之后,顾清嘉回到府中,遣人去打听顾景和的伤势如何了,准备用他迫害一下李掌院。
皇帝说要了他大半条命,希望他务必撑住,至少等她用完再死。
她行至书房,寻出一个册子开始写日记。
正经人谁写日记啊?显然她不是什么正经人。
她提笔挥毫,将一段话隐藏在琐事中。
【今日李掌院一直盯着我看,他似乎极为恨我,恨不得我死。也许我真的死了,反倒是好的,死后的世界,大抵没有痛苦吧。】
短短一段话,便涵盖了“盯着她看”、“死后不会痛苦”这两个要素,顾景和看了,肯定又要发疯。
写完日记,她走进卧房,将其藏在了衣柜里,目光扫过衣柜中不起眼的角落放着的捕兽夹,她眸中划过一抹笑意。
可谓是万招俱备,只待蛇来了。
将身上的官袍换下来,她乘马车往裴府行去,想看看师父的伤重不重,有没有好好上药。
沿途路过医馆,她让车夫将马车停在路边,打算顺道去问问楚云梦药配好了没有。
楚云梦见她进来,笑道:“世子是来取药的吗?你可算是来巧了,药刚备好,我正想给你送过去呢。”
她从柜中取出五个装着丸药的瓷瓶,走上前递给她。
顾清嘉接过瓷瓶,温声谢过,问道:“这么多?要吃多久才能好啊?”
楚云梦轻叹道:“要不然说那种地方的人遭人调弄,可怜得很呢?这药得吃一辈子,一旦停了,药效便会回退。好在不会伤身,你姑且先吃着吧。”
顾清嘉默了默,轻声道:“好。”
那些秦楼楚馆,根本就不该存在,她既然来了此处,力所能及之时,总得留下些什么,改变些什么。
她辞别楚云梦,捧着瓷瓶,走到门外,正要上马车,马蹄声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由远及近。
她抬眸望去,裴府的马车蓦然闯入她眼帘,在她身旁停下。
裴玄衍掀开随风飘动的车帘,嗓音清冽如冰泉漱玉:“鹤卿,你在这儿做什么?”
他视线扫过她身后医馆的牌匾,落在她怀中的瓷瓶上,眸光微凝:“你怎么了?是病了么?”
顾清嘉心道因为敏感的身体,她与师父之间发生了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之事,她素来没什么包袱,可面对着这般光风霁月的君子,却有些说不出口。
她回道:“师父,我没病,这是养生的丸药。”
她将丸药放到马车里让车夫从回府,自己则上了裴府的马车。
裴玄衍扶着她上车,缓声道:“真的是养生的丸药?”
顾清嘉点了点头,在他身旁坐下。
裴玄衍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,总觉得有何处不对。
蓦地,他听到——
【顾清嘉苍白着脸躺在医馆的榻上,任大夫检查身体。大夫只是碰了碰她的腰,湿痕便晕开了一大片,她羞惭地红了脸,泪水浸湿了眼睫。
大夫轻声道:“是谁这么狠心,把你调弄成这样?你这身子已是破败不堪了。我也没法子治,只能给你开些药,勉强维持着。”】
他只觉脑中“嗡”的一声,哪里还不明白,徒儿方才捧着的瓷瓶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药。
调弄……
这样的词,为何会用在徒儿身上?她难道不是生来便那般敏感吗?
顾景和那个禽兽对她做了什么?!
他眸底暗流涌动,嗓音喑哑道:“顾景和对你做了什么?让我看看你……”
他心绪激荡之下忘了掩饰,手触上她的腰肢——
作者有话说:小裴老师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