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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名其妙,可别再迫害无辜太医了,屏着呼吸,气若游丝地道:“陛下,臣身体康健……并无大碍。”

皇帝攥着瓷瓶的手骤然收紧:“身体康健?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,气都上不来了,也叫身体康健?”

顾清嘉心道那不然呢?她屏了那么久的气,还有余力说话,肺活量堪称惊人。

她向后仰头,手搭上了皇帝的手腕,想让他赶紧收了神通,将瓷瓶拿走。

皇帝见她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模样,心下一沉,忙拢住她的后颈,冷冽的眸光扫向太医:“他都快撑不住了,你还是想不出法子吗?朕简直养了一群废物!”

太监在一旁察言观色,却是瞧出了端倪,心知圣上这是太过忧心,才当局者迷。

他看向顾清嘉,恭敬地道:“顾大人,来的路上,奴婢便听太医说了,这药药性温和,是什么人都能用的。”

顾清嘉见他神情不似作假,心下微松,放开了呼吸,清香中带着苦意的药味漫入鼻端,一时间只觉神清气爽,身上愈发有了力气。

这药着实不错,她愿封它为气体咖啡。

皇帝视线落在她的面容上,眸光冷凝,睫影沉沉,在眼下投下一层阴翳:“你不信朕。”

顾清嘉微抬起眼,恭声道:“陛下,臣一时失措。”

他一副抢救濒死患者的模样,她还以为那是什么吊命的虎狼药呢,这谁敢闻?

皇帝定定地看她半晌,冷声吩咐太监:“肃清道路,命人将他抬到马车上,走稳些。”

顾清嘉扶着藤椅的扶手便要起身,刚刚憋气太久,气还未调匀,轻吐出一口气,低声道:“陛下,臣可以自己走。”

皇帝修长有力的手按在她的肩头上,制住了她起身的动作,眸光掠过她轻颤的眼睫和因气喘而微微开合的嘴唇,眉心轻蹙。

他俯下身,一手拢住她的脊背,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,将她打横抱起,动作轻柔,眉眼却冰冷。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她能舒服些,旋即朝门外走去。

烫热的体温沿着衣衫裹缠而来,带着薄茧的手摩擦过躯体,激起细微的颤栗,顾清嘉难耐地挣扎了两下。

皇帝将她愈深地按进怀里,垂下头,低哑的嗓音裹挟着灼热的吐息,喷洒在她的面颊上:“安心躺着,院中的路被肃清了,没人会看见。”

顾清嘉脸贴在他胸膛上,眼睫轻颤了一下,轻声道:“所以陛下并非不知,君王这般抱着臣子,是不妥的。”

皇帝脚步一顿,拢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,俄而低声道:“你与旁人不同,你身子太弱了,朕总不能坐视臣子死在面前。”

他顿了顿,又道:“性子也娇惯,让人抬你,你也不依,非要朕抱。”

顾清嘉心道她什么时候说要他抱了?他怕不是活在梦里。

她懒得和这个身中剧毒、每日都在幻听之人理论,见他一副要带她回宫的架势,问道:“陛下,臣接下来在哪当差?”

皇帝眸光古井无波,淡声道:“宫中。”

还是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为好。

他将她抱进马车,放在车内的窄榻上,帮她盖上一层薄被,神情淡漠地坐在了榻沿上。

顾清嘉挪动了一下身子,让自己躺得更舒服。

她就说她是小皇帝吧?皇帝坐着她躺着。

皇帝见她躺都躺不安稳,脑中蓦然闪过那句——

“顾清嘉被狠狠折腾了一遭……稍一挪动便牵扯出细密的疼。”

他指节微微收紧,克制着不去碰她,低声道:“可是伤处疼?”

顾清嘉难以想象她在皇帝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,身子孱弱到路都走不成,身上满是陈年旧伤,这样都能考上状元,简直是身残志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