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再一次亲上了她的唇。
雁翎有些懵,不再梳理杂乱的心思,而是顺势揽住了他的脖颈,接受这个亲吻。
床帐被放了下来。
贺庭州今晚与往日不大一样,他似乎有意地放慢速度,有些恶劣地磨着她出声。
雁翎雪白的肌肤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。她又气又急,张口便去咬他肩头。
可惜,硬邦邦的,也不知道咬痛他了没有。她非但没感觉快意,反而觉得牙酸。
“嘶。”贺庭州眼神微变,动作不自觉加重了许多。
被他这么一撞,雁翎猝不及防“啊”的一声,口中溢出细细的低吟。
她登时满脸通红,索性用手遮住了脸……
两人胡闹到很晚,雁翎已记不清真正入睡时是什么时辰。
次日清晨,她睁开眼睛,贺庭州已穿好了衣裳。
见她醒来,他温声道:“你再睡会儿,还早。”
雁翎睡眼朦胧,摇了摇头:“不,我得起来。”
今天有正事,怎么能贪睡呢?
“也行。”
“你帮我把衣服拿来,就架子上搭的那身。”雁翎实在懒得动弹,就随口指挥。
贺庭州目光微移,果真瞧见了木制衣架上的衣裳:“新裁的?我先前没见过。”
“嗯。”雁翎懒洋洋的。
丝绸所制的衣裳轻滑软薄,还提前熏过了香。刚拿在手里,就有淡淡的馨香萦绕在鼻端。
贺庭州心中一动:“我给你穿。”
先时她还被锁链绑着时,她身上从里到外,一应衣裳都由他亲手所穿。近来公务繁忙,她又恢复自由身,倒不再为她穿过了。
贺庭州此刻来了兴致,雁翎却不肯配合。
谁知道他是不是好好穿的?若再胡闹一通,那就真耽搁正事了。
雁翎自他手中夺过衣裙:“我自己来,今天还有事呢。”
说着,她直接坐起身,打起精神,迅速穿衣。
二哥今天启程去岭南,她准备了好些东西呢,得亲手交给他。
……
这一批流放的人不少,押送的官差也多。行至京郊十里亭附近,有亲朋好友为他们送行。
众人依依惜别,神情各异。
沈惊鸿对此不太感兴趣,他眼皮直跳,隐隐有些担忧。——他那几个兄弟,可别为了义气再来救他。
正想着,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官爷,我们是来送行的,能和他说几句话吗?”
沈惊鸿闻言,循声望去。
见说话之人竟是自己的义父。义父正拿着金银贿赂负责押送的官差。
他不由大惊,正愣怔间,见义父已带着几个随从近前。
官差得了好处,稍稍远离了一些,给他们留足说话的空间。
沈惊鸿这才注意到,那几个容貌做了掩饰的“随从”正是他那些过命兄弟。
“义父,你怎么来了?”
“傻小子,发生这么大的事,我还不能来看看你?”沈劭抬手锤了一下义子的胸膛。
沈惊鸿立刻倒吸一口冷气。
沈劭见状,心知义子伤势并未痊愈。
赵九和方成对视一眼,压低了声音:“你先坚持一下,等离京城远一些,到荒山野岭,我们就把你救走,不能真让你到岭南去。”
不料,沈惊鸿微笑着摇了摇头:“我知道你们的好意,但我不能走。我必须得到岭南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亲耳听他这么说,赵九还是忍不住皱眉。
“就当是条件吧。”沈惊鸿笑笑,“陛下开恩,我也不能不讲道义。何况我当初真的劫了囚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