态度都不错,还是今晚突然阴阳怪气。应该与她义父有关。
“怎么见?这样见吗?”雁翎动了动身体,脚上锁链相撞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“泱泱……”贺庭州皱眉,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诡异。
“算了,不早了,歇了吧。”雁翎懒洋洋打了个哈欠,直接背对着他躺下,也不像往常那样陪他说话逗趣。
贺庭州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,自去洗漱。
夜里,他稍一靠近,她就佯作不经意远离了一些。
贺庭州偏头看她一眼,干脆不动了,细细思索朝中的事情。
如今朝堂局势复杂,大理寺原本只是审判冤狱,现下竟也牵扯进夺嫡事件中了。于公于私,必须得反对易储,扶持太子上位。
床帐内安安静静,雁翎其实还清醒着,却一动不动。
保持着同一姿势躺了一会儿,她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。
可能是今天得到了义父和晚秋姐的消息,雁翎夜里又做梦了。
梦里似乎是在大雾中,又像是在林子里,义父不停地奔走,喊着她的名字:“阿翎!阿翎!你在哪儿?”
雁翎看义父着急,不由急出了声:“我在这儿,我在这儿,义父……”
可惜义父似乎看不到她,仍在不停地喊着她。
画面一转,迷雾中闪出两个人来,是一对看不清面容的年轻夫妇。
雁翎心里很清楚,这是她的父母,可无论她怎样努力,都看不清他们的样子。
雁翎急得满头大汗,口中呓语出声:“爹,娘,别死,别死……”
贺庭州本就睡得很浅,听到动静,惊醒过来,半起身看向她,低声轻唤:“泱泱,做噩梦了吗?”
雁翎咕哝一句,含糊不清。
贺庭州凑近细听,也没听明白。
月光透过床幔洒进帐中,给她的面容染了一层淡淡的光晕。
睡梦中的她犹自双眉紧蹙,额上细汗涔涔,眼角似有泪花渗出。
贺庭州紧盯着她瞧了一会儿,为其擦去额上细汗,见她恢复平静,他才阖上双目。
次日,雁翎从沉睡中惊醒时,贺庭州正自穿衣。
“我出门了,你好好歇着。”贺庭州束好革带,在她额头亲了一下。
雁翎睡意正浓,突然被打扰,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胡乱应了一声,翻了个身,继续沉睡。
然而,又过了一会儿,雁翎后知后觉地清醒了几分。
不对,好像有什么被她忽略了。
雁翎睁开眼睛,又翻了个身。
她掀掉身上的薄被,这才注意到,脚腕上的锁链竟然已经被打开了。
雁翎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,伸腿、蜷腿、活动了好几次,皆行动自如。
她蹭的跳下床,穿上鞋子快走几步。
欣喜之余,她眼眶竟有些发热。
雁翎也不睡了,匆匆换了衣裳,打开房门。
晨光熹微,偶尔有早起的鸟雀叽叽喳喳。
雁翎深吸一口气,只觉畅快无比。
她阖上眼睛,站在门口,感受着外边的气息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轻轻摇一摇头,觉得自己这些行为有些好笑。
真是,这有什么好激动的嘛。这不就是正常人的样子嘛。
约莫过了两刻钟,雁翎才渐渐平静下来,一时思考贺庭州为什么这样做,一时考虑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。
不过,其他的都不着急,她需要好好地沐浴,在浴池里多待一会儿。
先前虽也沐浴,可手足被缚,终是不够畅快。
痛痛快快洗了个澡,换上干净的衣裳。
今日来伺候的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