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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谢卿山不知死活,她不想再在背后说诋毁他的话,算是对一个死人的尊重吧,她如是地想。

回到马车上后,队伍并没有立刻出发,而是在太湖边搭灶煮饭,大会儿用了午饭,再重新往金陵出发。

阮蓁没有下马车,半夏和白芷给她取了些粥来用。

半夏和白芷是临安知府借给阮蓁使的丫鬟。

她才刚用好饭,昌平便提了食盒过来,是两人份的饭食,“少夫人,我去叫世子爷来马车用饭,就说是你让我叫的,成吗?”

阮蓁点点头。

昌平满意离开。

阮蓁却摇头笑笑,昌平还是不够了解楚洵,他这样骄傲的人,怎会轻易低头。

果不其然,直到入夜了,楚洵依旧和昨儿夜里一样,宁愿睡在帐篷里,也不肯与她歇在马车里。

阮蓁打发半夏和白芷去下面的帐子歇息,也吹了灯准备睡觉。

正这时,窗外传来簌簌声,听声音像是流箭,是叛军吗?

等动静停止后,阮蓁卷起竹帘,就发现马车上射了三只箭,其中一支箭挂着一个香囊,她忐忑地取下来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张纸条,纸条上写着:

十日后,金陵夫子庙,不见不散。你若不来,后果自负。

虽然没有落款,但阮蓁知道这人是谢卿山,她松了一口气,他没有死。但下一刻,她又开始犯难,她实在不该同他有更多的牵扯。

正烦恼着,有人在车外敲门,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

是楚洵的声音。

阮蓁将纸条撕碎,扔进了碳炉子,而至于那个香囊,则被她藏了起来,这才去给楚洵开门。

楚洵冷着脸问他:“方才可是吓着了?”

第37章 嘴硬爱在心口难开

黑暗中,阮蓁看不清他的脸,但听声音还算平和。

她轻声道:“我还好,倒是表哥,方才可有受伤?”

楚洵淡淡道:“无事便好,我走了,你早些歇息,明日一早还要赶路。”

阮蓁回说:“好,表哥也早些歇息。”

但当阮蓁重新躺下,这人都还并未离开,阮蓁打了个哈欠,问:“表哥,你是要留下来吗?”

楚洵却并不回答,开始在窗边的矮柜翻找着什么,黑灯瞎火的,阮蓁都替他着急,“表哥,你要找什么,可要我给你点灯?”

楚洵道:“不必点灯,我找我的私印,一会儿就好,你先睡。”

若非阮蓁亲眼见过昌平拿出他的私印,还真信了他的邪,他磨蹭着不肯离开,到底是为什么?

阮蓁今日实在乏了,也懒得去琢磨,只随口道,“那表哥慢慢找,我先睡了。”

说罢,便翻了个身,背对着楚洵睡觉。

不几时便昏昏欲睡。

突然,一阵喧哗将她吵醒,险些将她吓得从榻上滚下。

阮蓁从榻旁的小几下摸出火折子,点燃了几上的烛火,这才发现楚洵将抽屉的物件一股脑儿倒了出来。楚洵的鼻烟壶、常用的玩器,书镇、书签,还有她的首饰匣子、银钱箱子、汗巾帕子,乱糟糟地堆了一地。

她忽然明白了,这人恐怕是白日里受了委屈,如今存心来找她的茬,主打一个他不好过,也不让别人好过。

但她今日真不想同他理

论,一来是的确困了乏了,二来也想让这事先冷一冷,气头上有时候话赶话反倒容易弄巧成拙。

阮蓁忍着怒气,披着外袍起身,将那些东西一件一件放回去,“表哥,若是实在找不到,可否明日再找?妾身实在困得不行。”

楚洵专心地翻捡着,目不斜视的,连看也没看阮蓁一眼,“那你先睡,我再找找。”

这还没完没了